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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两人聊了一会儿,说到工作的事,楚云比较担心什么时候能回去。周易挑挑眉看着她,直言:都这样了还工作,辞了不就得了。楚云说:老爷子介绍的,我哪敢辞。周易就笑了,反问:那你之后请假不去上班,你当老爷子会不知道?楚云这一请假,先不说领导批不批,请假总得有个理由吧,可要是因伤请假老爷子肯定会知道,毕竟不是一两天,到时候老爷子还不闹,指不定要从北京赶过来把她带走。家里一儿一女,老爷子其实挺宝贝这个女儿的,否则也不会任由楚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家女儿三十多了还不结婚肯定闹得房顶都要掀掉,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嘴上说得不好听,但一直不阻拦。又是地震又是受伤,真让家里人知道了,还不得发飙。经周易点醒,楚云突然反应过来,她还真没考虑到这些。贺西宁在场,不方便说这个,她支使贺西宁出去给周易买包烟,单独说事儿。周易的建议就是直接把工作辞了,违约金该赔就赔,果决一点,老爷子问就说要单搞火锅店。这个理由不错,辞了工作顶多挨挨骂,虽然对不住公司那边,但至少是个法子。楚云了解老爷子,真让他知道自己受伤了,肯定是要赶过来的,老爷子脾气死倔,真要做什么两匹马都拉不回来。差不多天黑,周易离开去医院。两人吃完饭睡觉,楚云趴贺西宁身上,突然柔声问道:你想我留下来么?之前已经说过的,那次是贺西宁问她。贺西宁偏头看了看,道:你说呢?楚云笑了笑,好一会儿,说:我怕你阿公不同意。老爷子就是一道坎。贺西宁没说话,半晌,问:阿公以后都不回来吗?这边的亲戚都走得差不多了,老家那里只剩下空房子,他想回来我哥也不让。楚云说,不过倒是想起楚母时常念叨不想呆在北京,老了就想回c市,平常大家都没怎么上心,现在一想应该就是思乡情切了,中国人讲求落叶归根,年纪越大就越想回到家乡。贺西宁抚了抚她的脸,凑上去亲了一下。兴许是过了一天多,加之自己受了伤背后痛,楚云对地震的沉重心情减轻两分,现在有帐篷的遮挡,又被对方呵护着,她也没闪躲,反而莞尔地张开红唇,占据主动地位。因为要护着她,贺西宁干脆把人搂抱起来。亲吻都那样,亲的次数越多越放肆,界限逐渐往后移。黑夜里,周围虽然吵闹,但不会被打扰,楚云用左手攀着她的肩,又不自觉地碰了碰这人敏感的耳后。爱情和亲密就是良药,光是接个吻,好似疼痛都消退了许多。最后被抱在怀里护着时,楚云忍不住凑上去亲贺西宁的下巴,故意逗她。平时都不让贺西宁碰一下,这种时候就故意来,贺西宁紧抿着薄唇,一句话没说,可手却掌着她的腰后不放。小孩儿楚云凑到她唇边,轻声缓缓地说。贺西宁不由自主地喉咙滑动了一下。自持克制,又性感。受伤了,只能停留在故意逗惹的地步,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睡觉。.楚云决定了要辞工,但没立即着手,而是打电话问问秦林。秦林只是一个组长而已,哪有那么大的权利,让她找经理说,不过还是好心地委婉建议楚云应该找严宗旭,毕竟才上班多久,经理肯定不会批准。她自知理亏,打这通电话就是想探探口风,其实不用秦林说也会找严宗旭,毕竟是通过严宗旭的关系进的公司。但暂时不急,严宗旭人在国外,等到时候再说。这天晚些时候,两人回家洗澡。天儿有些燥,她已经几天都没洗了,需要擦擦身子。作者有话要说:字数有点少,下一更补上。第52章 电话两人轮流洗的澡,贺西宁先进去,之后再是她。自己脱不了衣服,是这人帮的忙,热水提前放满桶,然后自个儿用左手洗,但是洗不到背后,而且稍微用点力伤口那儿就扯着痛,简直遭罪。单手洗澡耗费了不少时间,等穿上裤子再用衣服罩住前面,她朝向外面喊了一声,贺西宁自觉进来帮着擦背。她也没明说要帮忙,只是医生叮嘱过尽量别自己来,这样容易拉扯到伤口。先重新放热水,再拧干帕子,贺西宁自进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楚云不时会讲两句,发觉这人不怎么应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贺西宁耳尖都是红的。她一愣,贺西宁之前多霸道啊,现在竟然会害羞,而且她该遮的也遮住了,背后的伤口那么吓人,也不知道这人在羞赧什么。刚刚自己洗澡的时候她背身看过镜子里,伤口不算太深太长,只是背后有青紫的瘀血,范围比一个巴掌还大,真的挺难看的。她都想好了,如果留了疤或者怎么样,就去做一个纹身来遮住。思及此,她问道:你有什么喜欢的吗?擦完伤口周围,贺西宁重新洗帕子,反问:指的哪种?楚云想了想,说:特定的图案,比如花啊草啊这些。贺西宁回道:没有。08年非主流在年轻人之间很火,这种文化起源于70年代的朋克主义,虽然后来这玩意儿被称之为八零九零两代的黑历史,但在当年潮到不行。贺西宁还以为问的是这个,随口就答了,确实没有一样喜欢的。楚云问:海棠怎么样?她应道:还行。楚云挺喜欢海棠,决定就纹海棠花。贺西宁做事细致认真,擦背就真的只擦背,绝对不动手动脚的,她耳尖上的红就没下去过。楚云暗暗看着,心里是又稀罕又乐,明明是同一个人,前后怎么那么多变呢,她故意反手过去捉住对方的手指,贺西宁立马就不动了。半晌,背后传来沉沉的声音:别乱动。楚云立马就笑笑,放开手,等擦完了,转过去摸了摸她的脸,又有意碰碰热烫发红的耳尖。贺西宁的眼神像千尺深的潭水,黑黝黝的,里面是无尽的深渊。可惜楚云背后有伤,也只能够看看,什么都不能做。楚云自己穿不了衣服,全靠她帮忙。因为伤在肩胛骨那里,所以连抬手都困难,而且还有更尴尬的,只能克服一下。大院门口不知何时立起一个超大的捐款箱,捐款箱上贴了张字报号召大家为抗震救灾出力,不仅廊桥院子,其它地方也有,捐款一部分会用于本地的救灾,一部分会送到四川的灾区去,路过的人基本都是捐。她俩也不例外,楚云只留了一顿饭钱,身上剩下的全让贺西宁帮忙投进箱子里。两人加起来捐了不少,引得路过的居民偷偷观看。贺家的家境在整个院子都排在后面,贺西宁如此大方难免会惹来注意。有人酸溜溜地说:真有钱,平时她妈节省得连一颗扣子都舍不得买呢。不是夸张了讲,以前还真就是这样,其实贺爸爸没了那会儿家里还是过得下去的,只是两个老人身体不好,看病十分费钱,那时医疗保险还没推广开,花出去的钱都是实打实的,跟流水一样。长期入不敷出,陈君华险些被拖垮,最穷的时候连贺西宁的学费都凑不出来,还是舅舅家给的。这是后来的小孩子想象不到的苦,06年六月以后义务教育实行,零几年以及零几年之前许多学生就是因为家里没钱而读不起书,连中学都没钱上,更别说读大学了。好在离得远,两人听不到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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