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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烛台切光忠走后审神者冷下了脸色,他的本丸不需要不受控的刀剑付丧神,他叫来了自己的近侍,捏着茶杯说道:“需要推进一下战场的进度了,本丸里的短刀们基本已经满级,下一步就需要极化了,这是出阵名单,长谷部去安排下去吧。”压切长谷部接过名单扫了一眼,然后发现了他的好友,不擅长夜战的太刀付丧神烛台切光忠也出现在了名单里,压切长谷部不解的看向审神者,在审神者迫人的目光下欲言又止,出于对审神者的信任,压切长谷部并没有问出自己的疑问。主公既然这样安排自有其道理。压切长谷部捏着那张名单下楼宣布了出阵名单,换好出阵服站在短刀里的太刀青年显得非常突兀,压切长谷部本能的感到不安,烛台切光忠在压切长谷部不安的目光中消失在传送阵的光芒中。三日月宗近并不知道审神者的安排,他从入手室出来后便觉得有些反胃,衣衫上似乎沾染上了锻造材料的铁锈味,他其实并不在意昨晚发生的事情,正如他早上对烛台切光忠所说,双方都是成年体型的刀剑付丧神,既然是双方都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不如早点忘记的好,不愉快的记忆没有被记住的必要。虽然如此劝退了烛台切光忠,可三日月宗近的身体仿佛已经牢记了昨晚的感觉,三日月宗近掩着唇靠在廊柱上,那种反胃的感觉猛然冲了上来,喉咙里却像堵了块棉花似得想吐又吐不出来。按理说刀剑付丧神经过手入后,身体上的一切伤势都会痊愈,可是身上的伤势痊愈了,那心理上的呢,得不到治疗的心理上的创伤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腐烂,最后变得面目全非,连自己都不想面对这样丑恶的自己。三日月宗近扶着廊柱慢慢弯下了腰,深深地皱起秀气的眉。小狐丸从审神者那里听说三日月宗近已经手入结束了,他离开审神者的办公区后便往手入室方向走了过去。他从早上看见烛台切光忠抱着三日月宗近走进手入室后便一直记挂着对方的伤势,因为完全无法想象出三日月宗近是如何在本丸里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如果是遭遇了欺负的话,作为同一刀派且先来到这座本丸的小狐丸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虽然这振三日月宗近从锻造出来后并没有与他说上几句话,可小狐丸对三日月宗近的天然亲近感早已把对方划分到自己的地盘里,他觉得他有义务照顾好这振新来到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就像所有的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一样,维持良好的同伴关系。小狐丸拐过走廊的拐角,春日里柔和的微风撩起他的发尾,他梳理整齐的发梢微微翘了起来,铺展在他的内番服上显得有点凌乱,一向爱惜头发就像狐狸爱惜自己的皮毛一样的小狐丸,此时却没有着急整理自己的头发,他看见了靠在廊柱上休息的三日月宗近,对方并没有刀剑付丧神经过手入而荣发焕发的感觉,反而看起来有点疲惫,就像被风雨压倒的娇花,仿佛稍稍用力就被彻底剥夺属于他的生机。这让小狐丸觉得讶异,就他所了解的三日月宗近似乎与自己本丸里的这振的性格相差甚远。他不自觉的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就像是怕惊扰到了小动物般小心翼翼的。可惜就算他特意放轻了脚步还是被三日月宗近发现了他的靠近,他们的视线撞在一起,并没有纠缠,只是一触即离的一刹那就让小狐丸的心脏骤然紧缩了一下,他的心脏处排山倒海压下来的陌生情绪连绵不绝的侵占了他的四肢百骸。小狐丸僵住了原地,就那样愣愣的看着这振如此与众不同的三日月宗近,早前想要关心的话语从他脑中化成一道光,从他脑中略过直击他的心脏,他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光似乎在小狐丸的眼前停驻了,那仿佛就是一眼万年,此生再也不能忘。出阵的队伍回来时,三日月宗近正坐在廊下发着呆,他的手里正捧着一杯茶,茶水有些烫,捧在手心捂手却正好,而他恰恰此时并不想喝茶,所以就这样捧在手心暖着自己有些发凉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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