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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幸好崽子没向他探听他和钟恒的过往。过往属于原身,而他本人和钟恒的交集约等于零,也从不把钟恒当成是自己的前任。解释起来怪麻烦的。瞥见灶屋里冒出大团白色的蒸汽,孟亦觉哎呀一声,赶紧小跑回去。水泠渊缓步跟在后面。待师尊一溜烟进了屋,他忽而站住脚步,回头冷冷看向竹林苑门口的方向。他指骨紧紧攥着,面色微微发白。虽然没在师尊面前有任何表示,此时的水泠渊却深深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莫明滋味。他知道,跪在外面哭号的那个男人给师尊带来过无尽伤痛,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而师尊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超乎寻常的来往。在师尊的世界,那男人早已出局,不足为惧。然而,虽是这么说服自己,少年到底忍不住感到气闷。对于那个人,他厌恶、憎恨、不甘,甚至还有一点点妒忌,种种情绪在心底汇集成诡异的酸涩感,侵蚀着他的内脏。师尊的过去他未曾参与,他也从不置一词。但一想到师尊曾差点和外面那个人渣结成道侣,水泠渊就止不住地心神震荡,气血一阵阵沸腾翻涌。水泠渊越想便心里越酸,像喝了几大缸子醋,酸得他眼睛发红、胃里翻腾,连牙底都要酸掉了。心绪的起伏很快牵动全身经络灵脉,少年的身体自动作出了反应。强势的魔气自他的灵池向外骤然炸裂,瞬间波及整个竹林苑。轰隆一声,地面被散出的灵气冲得剧烈抖动,直把院子墙角的几棵梨树都震得哗哗摇曳。屋里很快传来孟亦觉的声音:怎么回事?泠渊,你在院子里吗?水泠渊愣怔地看着周围一地的狼藉。半晌,听到师尊从灶屋里急匆匆跑出来的脚步声,他才堪堪回神,茫然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孟亦觉。孟亦觉问他发生了什么,但水泠渊并没听进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眼前师尊轻轻张开的唇上。师尊说话的时候,红润的口唇像花瓣那样开合,吐出清脆的字眼。水泠渊全神贯注地盯着,一边嗯嗯哦哦,心不在焉地应答着对方的问话。傻崽子,在想什么呢?孟亦觉察觉了他的异样,伸手敲了下他的脑壳,接着便注意到对方目光落定的位置。心生困惑,他抬起手往嘴唇上轻轻抹了一下,又眨巴眼打量自己的指尖,什么也没有啊?孟亦觉的无心之举看在水泠渊眼里,就宛如向平静无波的水潭里投下的一颗石子,霎时间激起惊涛骇浪。少年一瞬间喉咙发紧。师尊纤长雪白的手指轻轻抹过朱红的唇边,乌溜溜的眼眸清澈地望向他,秀眉轻轻一挑,单纯地露出不解之意。这不经意做出的举动,在他看来却那么可爱,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点感觉到那抹幽幽接近的气息,孟亦觉抬眼,正看到一双水色的眸子近在咫尺,眼神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他吓了一跳,赶紧把崽子推开,怎么啦,你肚子饿了,要吃师尊?孟亦觉本来随口开句玩笑,没想到话一出口,事情好像变得更糟了少年水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喉头还动了一动,做出吞咽的动作。孟亦觉顿时一僵。他赶紧揪住泠渊把他转了个面,推着往灶屋走:来来乖啊,师尊盛鱼汤给你喝!让你第一个尝,好不好?这可是你师兄姐都没有的福利喔水泠渊被他推着进到灶屋里,听着师尊用哄小孩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心情更加郁闷。孟亦觉盛满一碗煮得奶白的鱼汤,还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见泠渊不动,他转了转眼珠,拿起勺子,傻团子,今儿个怎么这么呆?你不会要师尊喂你吧?泠渊静默片刻,才闷声道:师尊,我不是小孩子了。一听那委屈巴巴的少年声线,孟亦觉噗哧笑出声,还说不是小孩?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在外面乱放魔气?不是恶作剧是什么?泠渊垂下眼眸,不作声。不提还好,师尊一提那茬,他又想起了钟恒那个自私自利的软弱男人。水泠渊本对这个男人不屑一顾,可他却拥有过自己不曾有的东西。为什么偏偏这个钟恒,拥有过这样美好的师尊,哪怕只是曾经他甚至有点阴郁地想,师尊从来都把他当成小崽子,但肯定不是那么看待钟恒的。可恶凭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遇到师尊?水泠渊越想越醋意大发,心头火冒三丈。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无名火究竟因何而起,也说不清对钟恒到底是恨多还是嫉妒更多,只在师尊面前阴沉着脸。孟亦觉发现小孩咬紧了唇、指骨捏得发白,好像真挺郁闷的,便也不逗他了,端着鱼汤到外面的桌子上,心情不好?来,有什么烦心事,跟师尊说说。泠渊被他摁到桌前坐下,呆呆盯着桌上冒出香浓热气的鱼汤。好啦师尊知道了,泠渊长大了对不对?孟亦觉一手支着下巴,透过雾气歪着脑袋看泠渊,水魔团子长得快,十岁就成年了,确实不是小娃娃了。泠渊不动声色,仪态庄重而深沉,可头顶乍然竖起的呆毛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欢喜。这件事崽子自己一无所知,作为旁观者的孟亦觉可是看透一切。他早就注意到,当泠渊开心时,体内会无意识地流泻出一丝细微的魔气,把头顶的软毛冲得竖起来。孟亦觉心中窃笑,赶紧轻咳了声作为掩饰。但泠渊感官异常敏锐,尤其是面对师尊的时候。他眸子顿时冷下来:师尊又又又在偷偷笑他!倘若他现在是团子形态,这会儿肯定已经炸成了一摊水花。不过,当师尊回灶屋准备剩下的饭菜时,水泠渊又平复了情绪,认真思考。他揣摩着,师尊之所以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小孩,除了自己年纪确实小、长得还没有师尊高之外,最主要的就是,他目前更多是需要师尊照顾,而不是像个成熟的男人一样照顾师尊。那么何为成熟呢?水泠渊仔细地思索,成熟男人光皮相成熟可不行,譬如那个钟恒,虽然年纪够大,但内里却是个十足的自私鬼,遭到师尊嫌弃。如此说来,内心的成熟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必须温柔体贴、承担责任,强大到成为师尊的依靠。这是钟恒之流怎么也办不到的。水泠渊想,要是自己做到了,师尊必当对自己刮目相看,再也不会说自己是小孩子了。于是乎,到了中午吃饭的点,水泠渊十分自觉地主动来到灶屋。他把师尊做好的食物一样样盛出、摆盘,给师兄姐和自家姐姐各自添上满碗的米饭。然后端坐在小桌前,认认真真地剥虾;又拿小锤子敲掉蟹壳,把里面鲜美的蟹肉一丝丝剔出来。孟亦觉招呼孩子们坐下吃饭,就看到泠渊默不作声在旁边剥壳剔肉,修长的手指轻快灵活,剥完一个就往他碗里放一个。只一会儿工夫,孟亦觉的碗里就堆满了热腾腾的虾仁和蟹肉。在座其他几个孩子互相对望一眼,露出惊讶神情。孟亦觉侧眼打量着泠渊。少年舒展着眉头,脸色平静如常,先前的郁闷似乎已经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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