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沈昀语中带着深深的绝望，她是第一次认为自己爱错了人，刚刚她亲耳听到他和乔沐矜订婚的消息时，心里已经难受得不行，这会儿荣湛再对她做这种暧昧的动作，她定然是接受不了的。

她觉得荣湛一点点自尊都没有给她留，难道她爱他，就要任由他践踏自尊？想到这里，沈昀的眼泪又不停地往下掉，而荣湛则是一直沉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有点僵硬地开口道：“别哭。”

“我们不要再犯错了好吗？”沈昀拉住他的衣袖：“你已经和乔小姐订婚了，应该也算如愿以偿了。”

荣湛的目光聚焦在她脸上，变幻莫测的眼神让沈昀有点发慌。

他紧抿着唇，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沈昀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他的心竟然有点疼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沈昀算得上是一类人，那种在自己钟情的人面前失去底气的感觉，还有自卑，他深切地理解，或许现在沈昀在面对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地小心翼翼。

荣湛有些动容，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只是这个时候的沈昀已经无暇与他对视，精密的车厢里，她抽泣的声音越来越高，荣湛抬起手来，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他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一阵僵硬，许是没有反应过来吧。

可是还不到一分钟，沈昀就开始了剧烈地挣-扎，荣湛只能放开她，刚刚松手，就听到她愠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把我当什么了？”

夺走她的第一次，她当他是冲动，她可以劝服自己理解他，他内心的绝望和不舍，第二次，也是因为他看到了沈晟和乔沐矜，她也可以忍，可是事不过三，何况这一次，他还不是因为沈晟，所以她根本找不到什么理由让自己接受荣湛这样亲密的动作，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廉价。

“你放心，我回去会和我哥说的，以后他都不会再和乔小姐联系。你也不要来找我了，你们两个……好好的。”

说这番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没有一个女人是大度的，她只能用自己最好的状态来祝福他的如愿以偿，乔沐矜是他二十多年的梦想，现在美梦成真，她应该替他高兴，谁让他是她最爱的人呢？看着他幸福……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吧？

“我不会和她订婚。”荣湛很少一次性说这么长的句子，也很少喝别人解释什么事情，可是今天却破例地向她解释，只因为他不想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

她哭起来实在是太难看了。 鼻尖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红的，那样子看了之后着实惹人怜惜，荣湛不停地告诉自己，他对她只有内疚，绝对不会也不能有别的感情。沈昀的身上时常是暖暖的，每次他贴近的时候，都觉得暖到了心里，他之前也抱过乔沐矜，可是她身上却没有这样的温暖。

乔沐矜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冷的，每次他碰到了时候，指尖都会瞬间被她感染得冰冷，然后心也一并跟着冷却。

“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沈昀抬起手来胡乱地擦了擦泪，深吸了一口气：“我今天还有工作没做完。”

“请假。”荣湛拿出手机来递给她。

“我还不想被炒鱿鱼，今天的工作很重要。”沈昀没有接他的手机，“……如果你还有事的话，等我下班再说吧。”她终究是对他狠不下心，终究还是做出了让步。只是这话说出来之后，连她自己都忍不住骂自己没出息。

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一旦爱上一个人，不管他怎么对自己，就是不会轻易放弃，甚至可以用一百二十分的耐心对待任何一件与他有关的事情。沈昀以前没有喜欢过什么人，遇到荣湛之后，她才体会到了这种让人眷恋又给人伤痛的感觉，想要挣脱又欲罢不能，想要放弃又狠不下心。

荣湛最后还是放她下了扯，看着她孱弱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她真的好瘦——尤其是在参加工作的这一年，比念书的时候瘦了整整一圈。

心又再一次地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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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沐矜找到沈晟的时候，他在和一群朋友喝酒。沈晟身边的朋友基本都认识她了，所以她过来之后就将她领到了沈晟这边，同桌坐着的人看到乔沐矜的时候，都笑着调侃：“沈晟，你马-子来找你了，这身材……啧啧，真不是盖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沈晟冷哼了一声，像是没看到她似的，继续喝着酒。

乔沐矜听到他那些朋友的话时，脸色都变了，但是又没有办法说什么，因为她明白沈晟的脾气，他之前对她说过，在他面前的时候她不准有任何大小姐脾气，乔沐矜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之后和他相处也特别注意这一点。

“沈晟，你别喝了。我找你有事——”乔沐矜纠结了很久，才放下自己的面子走到他身边，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

沈晟看起来有点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