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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笔趣阁 > 当四个大佬的白月光替身重生后 > 第三十二章 (5)

第三十二章 (5)

修真域界的人啊,那当然是要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一个。

这个世界欠他的他要一并讨回来。

当从朝玉京的记忆中醒来已经是三天后,沈小灯颇为不适的睁开眼,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朝玉京不在。把记忆装进她的脑海时,他对她说了一句话,“我要毁掉你的新世界。”沈小灯推测他大概率是杀人去了,当日灭朝家门的只死了沈雪真和无藏大师,还有长书昊等人。

沈小灯起身坐起,双脚伸进鞋中。

这时,房门上珠帘微动,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走了进来,来人戴着黑铁面具,手中端着茶水。

望着这人的身形,沈小灯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儿在过。

“请喝。”

面具人把茶水放在她床前的柜子上。

“你是谁?”沈小灯直接问道。

对方恭敬的答道:“我叫做扶风。”

扶风?沈小灯伸手去揭他的面具,扶风却急速向后退去,修为居然比生前高了不少,他避开沈小灯的手,说道:“王说,我不能摘下面具,会吓着你。”

听他这么说,沈小灯也没勉强,又问道:“你还记着你生前的事吗?你记得我是谁吗?”

他道:“王说,我曾经是千器斋的弟子,死于师尊之手,现在是地宫的鬼差,姑娘叫做沈小灯,是地宫的客人。”

沈小灯眼睛闪了闪没说话,看来扶风已经失去了生前的记忆,现在他有的只是朝玉京告诉他的一切,就像沈雪真只是个低级的傀儡,而扶风被朝玉京制成了受他控制,没有自己思想的鬼差。

想到这里,沈小灯兴趣缺缺的向外走去。

看着沈小灯的背影,面具后的青年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这里是朝玉京的地宫,是一座隐藏在埋骨坟地的地下王宫。

埋骨坟地是修真域界的英雄冢,只是谁也没想到,这里居然住着一位鬼王,并且那些大气凛然修为高深的修士道君,死后全都变成了朝玉京手中的鬼差。这地宫蕴藏的能量,足以覆灭修真域界。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戴着同款面具,通过面具的缝隙,沈小灯偶尔会看见他们铁青的死亡的脸色。

一股森冷从脚底爬了上来,沈小灯情不自禁的觉得冷。

沉默的跟在她身后的扶风给她披上厚披风。

做完后又有几分茫然。

转了一圈后,沈小灯发现出口被朝玉京设下了结界,她能够去地宫的任何地方,唯独不能离开。

这是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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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

这结界, 她无法打开, 沈小灯索性静下心来,安心修炼。

她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一颗大柳树下, 前方是一条暗河, 地宫上方透入些许暗光照在沈小灯的身上,而扶风就站在不远处, 似乎是在保护她。

起先是洛水州李家的家主, 当李家主死时修真域界只当是普通的寻仇,纷纷猜测李家主是得罪了谁, 身为金丹修士居然轻易被结果生命。

直到第二天, 李家惨遭灭门, 修真域界震动, 要不是看到李家的大火, 谁都没发现一夜之间,他们竟然无声无息的死了……

但此时修士们尚未察觉一个真正的魔在逐渐走近, 紧接着的是淮南阳州司马家,净山派掌门, 踏月宗宗主,一个接一个的,把这些组成修真域界大树的顶级人物, 如修剪枝叶般,锋利又血腥的剪了下来。

使的都是同一个手段,灭门纵火, 昔日显赫的名门世家只需要一把火便成了一堆灰烬。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猜测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为何会有这么大能量,究竟是什么深仇大仇,更重要的是,下一个是谁?

长书昊双手背在身后,凝望着长氏仙门。

自从千百年前,长氏老祖一剑成仙后,他们世代为剑修,又在魔域之战中扬名立万,成为修真域界中不可撼动的一脉。

只是,今日可能要止于他手里,人生总是要做出无数个选择,有正确的有错误的,而他长书昊,似乎从来就没选对过,为了让长氏永久兴盛下去他做了太多的错事。

早在李家家主死时,他就预感到了,先是无藏大师,然后是沈雪真,其次是李家、踏月宗……最后是他,对方是在一步步的逼紧。

对方比他想象中的更快更强,长书昊脑海中浮现那晚的场景,当初在白云山庄,朝家一家只是几个浮游蚂蚁,不痛不痒,而他们杀的是魔头,岂料世间之事如此荒诞,正是自己亲手造就了今天的灭世之人 。

后悔也来不及了。

长书昊眼前一片灰色,无尽的冷意袭来。

当长越从九脉深地摘得九转晶草回到家时,就望见长书昊躺倒在一片火海中,胸口流出的鲜血把衣服染的暗红,手中的九转晶草一下掉到了地上。

他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父亲一定要他去那么远的地方摘仙草。

“……”,长越想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僵硬着身体走到长书昊身边,长越看见他父亲还睁着双眼,嘴巴略有些焦急的想说什么,是想告诉他,他的身世?还是仇人的名字?

长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无声的呐喊。

大火熄灭后已经是第二天,曾经盛极一时的簪缨长氏只剩下长越一人,他孤零零的跪在长书昊尸体的旁边,有些恍惚的听到旁边人说话的声音。

“啧啧,真惨啊,长越公子莫要太伤心。”

“就是啊……你快看,这里写了一个字!快看快看。”

“真是!难道是凶手的名字?”

长越动了动眼珠,主殿外端端正正的用剑刻下了个‘朝’字,是谁?昨天他回来时还没有……电光火石之间,长越终于想起了一个被压在心底的名字,是他父亲的血债,朝玉京。

这笔血债来血偿了,当日父亲他们几人杀了他全家,他就回来灭了他们满门,父亲早就知道,所以才会把他支走。

真好啊,他活下来了……长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个‘朝’字,一定是她留下来的。

当日破白云山庄摄魂阵的是她,告诉他魔族血脉真相的是她,在世上,除了朝玉京,也只有他和沈小灯知道这些名门的脏事。

她肯定是知道的,朝玉京不会放过长书昊,凭她的性格,怎么会救他父亲,写下这个‘朝’字也是为了自己,很快,这个‘朝’字就会传遍修真域界,当年朝家一家四口灭门惨案的事也会众人皆知。

——看啊,名门正派做下了堪比魔族的事。

——在她看来,你们和魔族没有区别。

——以心识魔。

这些正是她的道。

多么的冷酷残忍啊,长越一边流泪,一边笑出声来,他真是个傻瓜,数年以来,把对沈小灯的好奇、屈辱感、思念熬成了深深的爱意,然而这个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像布棋子一般把他随意的推入了悬崖。

他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天真,恨自己实力不济,更恨自己爱错了人。

他好恨……

周围的修士看见长越又哭又笑看着要疯了般,正想宽慰他几句节哀顺变,却见仰头一声长啸,“啊啊啊啊!”满头青丝竟然在眨眼睛变成了白发!

同时,周遭灵气滚动,原本是金丹后期的长越经次打击,居然一举突破为元婴道君。

无数悲伤和恨意的灵力如同旋涡包裹着他,他的笑容和眼泪都慢慢消失了,神色缓缓平静,直到一丝悲喜都看不见,银发如霜,面容如冰,长越剑君初成。

沈小灯不知道,剧情改变的情况下,原男主长越还是领悟剑意,成为了剑君,只是完全物是人非。

在地宫,沈小灯发现她干什么都畅通无阻。

甚至杀人、不,杀鬼。

其中不乏修为远超她的鬼差,修士死后,朝玉京用秘法使之复活,只要金丹还在体内修为便不散,无惧无痛,从这个角度来说比生前更加厉害几分。

隐藏在埋骨坟地几百年,朝玉京一刻都没有停歇过,地宫的这些鬼差足以让他毁灭修真域界、凡人界、魔域。

沈小灯正在思索中,空气中传来异动。

是朝玉京回来了。

带着满身的寒意和未散尽的杀气。

朝玉京灰色的瞳仁像是死了一般显出无神的苍灰色,黑色的长袍外裹着暗色氅袍,领间大毛领紧贴着他的皮肤,但他还是感觉不到暖意,就算人的鲜血溅到他的手上,都还是觉着太冷。

眸光半掩着,朝玉京像是在看暗河或者柳树,沈小灯却知道他在看着她。

沈小灯红唇微启,“报仇了?”

这是地宫里唯一一个活人,朝玉京记得对方的身体是温凉的。

朝玉京朝她走了过来。

是一个拥抱。

与其说是拥抱还不如说是在抢走她身体的温度。

沈小灯一惊,朝玉京的动作太过突然,她身体不由得愣住,一侧的手臂抬起却又放下了。

地方的声音盘旋在头顶,“朝天歌死后,魔血咒便再也没有解药。”

她问,“那你还疼吗?”

朝玉京哑声道:“很疼,只是我再也不用害怕被疼死。”

已经死过的人怎么再死一次?

当然是让他复活再杀死啊。

被紧紧的按进怀里,沈小灯垂下的眼眸望着脚下的暗河,幽光浮动。

河面的倒影里,高大冰冷的男人拥着一个纤细的身体,闭上的眼睫遮住了灰瞳,当沈小灯身体的暖意渐渐传到他身上,男人终于忍不住收紧手臂。

沈小灯逐渐变成一个人形抱枕。

地宫实在是太冷了,以前朝玉京不觉得,现在有了对比自然就无法忍受以前的冰冷。

他觉得沈小灯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虽然从来不会主动伸手,但除了皱眉外,也没有太多的拒绝,就算她拒绝,朝玉京也会达成自己的目的。

元婴道君的修为根本无法突破地宫结界,她想活下去就只能顺从,朝玉京也不在意沈小灯内心是否真的顺从,只要像这样让他取暖触碰,维持表面就足够了。

原本只是把她放在地宫容后处置,现在朝玉京想让沈小灯永远留在这里。

窗边。

沈小灯安静的翻阅手中的书页。

一旁的朝玉京也安静的靠在窗檐,他看了眼窗外,又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一看,便再也无心看窗外。

在他见过的那么多女修中,沈小灯是最好看的,乌黑的长发被玉簪束在脑后,散发如鸦羽般好看的光泽,朝玉京眸光一闪,食指勾起她右侧的一缕长发。

也是温凉的触感,很顺滑,一被手指勾起,就从指缝中溜了出去。

朝玉京又勾起一缕长发,滑落,又勾起,乐此不疲。

他玩弄她的头发,沈小灯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书。

朝玉京看了认真的沈小灯一眼,突然手一动,拔下她的玉簪,满头青丝如瀑布般的披散在脑后,又向前荡了几分,勾勒出洁白的脸庞和挺翘的鼻子。

沈小灯看向他。

朝玉京举起手中的簪子,唇角微动,说道:“这簪子真是碍事。”

“随便你。”,沈小灯转眸,雪白的手腕穿过长发把落在胸前的长发拨到后面,视线无碍后继续看。

望着沈小灯,朝玉京心中微微一动,忽然察觉到他已经不满于她只有表面的顺从。

他也要她的心。

于是,朝玉京开口问道:“在以前我们从未遇到过,你为什么会那么恨我?”

沈小灯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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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

女子眸光微掩, 长发如墨。

声音略有些讽刺的说道:“鬼王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怎么会记得与我相关的事呢。”

朝玉京握紧了簪子, 声音冷淡道:“你是在怪我?你记着,是那些人该死。”

沈小灯故意道:“当然, 我亦如此, 所以活该被关在地宫。”

接近她而产生的暖意褪去,朝玉京站了起来, 灰色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她面如玉雕成,一颦一蹙都能轻易牵动人心,此时她语气嘲讽,皆是冷然。

地宫迟早关不住沈小灯,她想离开这里……朝玉京手不小心捏碎了簪子。

沈小灯抬眉看向他。

“……”

朝玉京一挥衣袖,面如寒霜的走了。

依偎在窗边,沈小灯收敛神色, 依旧翻动着自己手中的书本。

当天一整个白天.朝玉京都没来找过她。

夜幕降临, 沈小灯和衣入眠,正要睡着时,身上的锦被忽然被拉起一个角,一个冰冷的身体挤了进来,刷的睁眼睛, 沈小灯一看,不是朝玉京是谁?

他背对着亮光,脸轮廓明暗对下显得十分冷峻, 沈小灯一眼就看到了这人脖子上的黑色花纹,是魔血咒,想来现在的朝玉京痛苦的很,但是他面上一点也不显,灰色的瞳仁除了冰寒,毫无波动。

“好冷。”

朝玉京声音低低的说道。

“你……”

沈小灯还没说完,就被纳入了怀中,朝玉京又在吸取她的热度。

而且这一次,他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沈小灯的经脉被他的鬼气封住了,不能动弹,也无法说话,沈小灯只有寒着双眼瞪视。

就连眼神都不许反抗,朝玉京的手掌覆在她的眼皮上,一下什么都看不见了。

男人一手揽着女子的腰,一手盖着她的眼睛,这种行为颇为掩耳盗铃。

他将自己的头也放在了她的肩上,低声道:“别动,就一会儿。”

这个一会儿的时间是一晚上。

期间,沈小灯很快就再次睡觉,朝玉京却是一宿没合眼,一直眷恋的把她抱着。

第二天醒来时,朝玉京坐在床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梳子,决口不提昨天的事情,只是说:“我把你簪子弄坏了,为了补偿,我帮你梳头如何。”

“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又要封住我的经脉?”

朝玉京铅灰色的双眼闭了闭,没有回答她。

用脚指头想,他肯定会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做,既然如此,沈小灯也不会做无谓的反抗。

朝玉京伸手握住沈小灯的手腕,轻轻一拉,让她坐在他腿上,然后用梳齿穿过她浓密黑长的头发,经过一晚上睡乱的头发很快就被整理好了。

朝玉京用手指勾了几根玩,才不舍的放下,手心用鬼气凝了一根黑色的发簪,别住。

简单的发髻下是一张清丽无双的脸。

经过这一次之后,每晚上,朝玉京都会在半夜过来抱着她入睡,然后第二天进行各种无意义的补偿。

比如从各界搜刮来的美食,地宫物资稀缺,沈小灯早就辟谷,也没什么口腹之欲,所以她很久没有进过食。

被朝玉京带着来到一处宽敞的地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长桌上摆满了食物,而旁边站着瑟瑟发抖的鬼差,都紧张的望着沈小灯吃东西。

“我给你们说过,沈姑娘是地宫的客人,如果你们送来的东西不好,你们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连鬼都做不成。”

昔日也算修真域界人物,今日却被.操.控在朝玉京手下,讨一个姑娘的欢心。

沈小灯的视线扫过长桌两边的鬼差,淡淡道:“这个不错,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鬼连忙答道:“是蟹黄鲜菇。”

“挺好的。”

朝玉京道:“如果好吃,你为什么只吃一口?”

沈小灯无奈又多吃了几口,才将筷子伸向下一道菜,“这个呢?”

“是个甜品,糖蒸酥酪。”

她心中微动,糖蒸酥酪不是某个神君想要吃的东西吗?

一个青花瓷的小盅,雪白的奶如凝脂白膏,上面撒了几颗切的碎碎的红色蜜饯,看着香甜可口,沈小灯拿起一旁的金色汤匙,品尝一番后,心想道,果然还不错,怪不得能入混元的眼。

沈小灯上心的问道:“这是家的酒楼做的?”

对方低头回道:“是凡人界的上云楼。”

默默记下这个名字,沈小灯才放下汤匙,朝玉京疑惑的看了一眼眼尾上扬了几分的女子。

又看了一眼糖蒸酥酪,想不出里面有什么门道。

但是晚上,沈小灯有些积食,躺在床上睡不着,朝玉京像寻常一般进来时,沈小灯还睁着眼睛,两人大眼瞪小眼。

朝玉京忍不住说道:“你白天不喜欢吃的东西也吃了,当然会不舒服,你是不想让我杀了他们。”

沈小灯摇头道:“我不在意他们的生死,况且他们也算不得活物,只是有点未死之前的意识罢了,我是不愿意你自己造的孽却要算在我的头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口锅她不愿意再背。

地宫里很安静,他们住的地方更是无人打扰,朝玉京垂眸望着床上的沈小灯,黑暗中看不清神色,沈小灯右手做出握剑的姿势,兀自警惕着。

就在时间久到她误以为朝玉京要动手时,对方直接坐了下来,抬起手,贴在她的背部。

一股并不冰寒的鬼气顺入经脉中,游走之处生出暖意,不到一会儿她的肚子便好了。

他是在帮她?

沈小灯侧过脸,轻声道:“谢谢。”

“无妨。”朝玉京收回手,背在身后,双手悄悄捏住。

几天的时间在地宫很快的就过去了。

朝玉京和沈小灯的关系也逐渐改善,朝玉京惊喜的发现沈小灯终于没有那么排斥自己,作为回报,他也没有再封住沈小灯的经脉。

每天睡觉的时候,沈小灯会默默让出一个人的位置。

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吧。

回到地宫的朝玉京勾起唇角,又是一个深夜,这次朝玉京来的稍晚一些,床上的女子却还未睡,听到动静,迷迷瞪瞪的撑起眼皮,声音囫囵的说道:“你来了……”

话音一落,她又睡了过去。

“……”,朝玉京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她的表现像是在专门等待他一般。

他没有体验过被善待,所以一时之间反而有些无措。

朝玉京安静的躺在沈小灯身侧,听着沈小灯均匀的呼吸声,出乎意料的睡了一个好觉,甚至做了个美梦。

虽然完全不记得梦的内容,但是那种愉悦的心情久久不能忘怀。

坐在柳树下,沈小灯运转灵气,再睁眼已经快下午了。

她发现朝玉京居然一直站在她旁边没有离开,像是在观察她,沈小灯皱眉问道:“你在看什么?”

朝玉京意外的兴致盎然,“你来地宫,每天都在刻苦修炼,放在修真域界也实属罕见。”

特别是像沈小灯这种貌美的女修,都是不用太努力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她这种佼佼者比普通修士更加刻苦。

“因为我天赋不高。”沈小灯淡淡的答道。

朝玉京也道:“但也不算差。”

沈小灯道:“跟你比起来,已经算差的了。”原著中,朝玉京的修炼天赋是开挂级别。

想了一下他说道:“只比我要差,要是有其他人超过你,我就杀了他。”

……谢谢哦。

朝玉京又道:“以后有我在,你不用努力也可以,没有人敢惹你。”

沈小灯敷衍的回道:“是吗。”

顿了一下,朝玉京突然说道:“还记得扶风吗?今天我可以带你出去看一场好戏。”

眸底微光闪烁,沈小灯不经意的问道:“要出地宫吗?”

望着眼前的黑衣女子,朝玉京颔首,“我跟你一起。”

沈小灯,“好。”

在这几天里,修真域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里面有两件大事,第一件是正如长越所想,真相揭露后,所谓的正道声誉一落千丈。

长氏仙门主殿外写的朝字太让人浮想联翩,毫无疑问,大家都觉得这可能是死者留下的线索,朝不算普遍的姓氏,不过两天,就有人想起来在几十年前,有一家姓朝的小门小派。

住在白云山庄,也算与世无争,就是不知为何一朝被灭门,死法和李家长家一样,都是烧的干净。

不禁有人问,难道几十年的朝家灭门惨案跟今天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

酒肆中,有个戴着斗笠的男修绘声绘色的说道,那朝家就是被那几个名门正派联合灭的,岂料,朝玉京命不该绝,修成鬼王后前来复仇。

杀人复仇都是修真域界说不完的故事,只是他们不信,几个响当当的名门正派人士怎么会残杀一家人?他们这些修士难道不都是亦匡扶正义为己任吗?

那戴着斗笠的男修呸了一声,都是狗屁。

后面的他不愿再多说,很快的离开了酒肆,无人发现他是谁,但人的好奇心并不会停止,反而更加旺盛,等这些名门倒下后,不断有人跳出来苦诉,他的父母只是惹了李家家主便被杀了,他侥幸才能逃脱。

也有修士说,曾经踏月宗宗主看上他的法器,居然直接夺走。

这些消息有真有假,但比起真假,值得在意的是这些名门正派的伪善面具彻底破灭了。

嘴上说着正道说着救死扶伤说着光明磊落,背地里一个比一个坏,怪不得沈小灯能被逼到魔族,都是因为沈雪真这些人啊。

修真域界灵气一年不如一年,鲜少有人飞升,浊气下沉,也正是这些人,

这些名门正派跟魔族有什么分别!甚至连魔族都不如。

修真域界集体反思之时,第二件大事发生了。

长越竟然堕入了魔道。

眨眼之间,青丝变白雪,起初大家同情他因父亲死而悲痛过度,后来随着真相的揭开,一时不好做评论,只是围在长家的修士都离去了,最后是他以剑杀人,无情又坦然的承认他身上流着一半魔族的血。

众修士哗然,他也彻底落入魔道。

长越手里握着滴血的剑,站在云泽仙府。

“我要见沈小灯。”

沈星招捂着受伤的腹部朗声道:“小灯表姐不在这里,你快滚吧。”

长越立在空中,冷声道:“她一天不来,我就杀你们一人。”

沈星招无法,心里暗中祈祷沈小灯千万不要知道这里的消息,知道了,也千万不要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朝玉京就该狗带了(笑发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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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

千器斋的师尊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 已经被他杀死的弟子,会好端端的站在面前。

除了眼神冷漠, 跟以前一模一样,穿着黑衣,手中的剑一分犹豫都没有的穿过他的胸膛。

“你……你、你到底是谁!”他师尊指着扶风震惊无比, 怎么都肯相信他没死。

更不相信的是自己居然被杀了, 只是再不相信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栽倒在地, 脸上保持震惊的神情。

他是谁……?

扶风短暂的迷茫后, 想起地宫的那个女子也曾问过他。

正想着,他便感觉到了王的气息, 立即收敛神色站在一边, 跟王在一起的还有沈小灯。

看到地上那具尸体, 沈小灯就知道朝玉京口中的好戏是这个,那个师尊死前的表情足够愉悦到他了。

朝玉京低声笑道:“这是我写的复仇剧本, 师杀徒, 徒回来后反杀师, 多么的大快人心。”

沈小灯道:“所以你才会复活扶风。”

朝玉京道:“是的,不然以他的修为,复活他就是浪费时间。”

见她兴趣缺缺,朝玉京又道:“不如我们去沈家看看, 据我所知,云泽仙府有相当多的人讨厌你。”

去看看倒也无所谓,她不关心那些讨厌她的人, 不过她好久都没见过沈玉闻他们了,几年过去,想来他也长高许多。

见沈小灯眼波流转,朝玉京就知道她是想的,于是还是掌着她的肩膀踩着风,一路向云泽仙府飞去,而扶风则默默的跟在两人后面。

路上,清风徐来。

前面就是云泽仙府了,朝玉京附在沈小灯耳边,忽然轻声说道:“……对不起。”

他的长发垂在她的脸侧,带来微微的凉意,沈小灯嚯的张大眼睛,黑瞳闪过诧异的光,心里更是一时震惊,恍惚间甚至以为朝玉京是在为上一世他做的事道歉。

心中稍定才明白过来,是因为在地宫时,他问过她为什么恨他,朝玉京是在为她的回答道歉。

沈小灯感觉放在她肩上的手在收紧,似乎在期待她的回答。

她抬头,瞧见朝玉京苍白削瘦的下巴,灰质的瞳仁稍动了一下,与沈小灯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接触了一瞬,一人的热切隐藏在冰冷之后,一人却是平静到淡漠,终究是沈小灯先转开视线,像是没听见般看向前方。

朝玉京眼中的温度褪去,手却不愿意松开。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轻叹,对沈小灯来说道歉来得太迟,一切都无法挽回。

几人无言的来到云泽仙府上空,一眼就发现情况不对。

白玉阶上,一个白发白衣的剑修手持一把长剑,坐在台阶之上,在他的面前则躺着哀鸣的沈家族人,沈星招则盘坐在不远处,闭眼调息。

望着此番景象,朝玉京略带讽刺的笑道:“我有意放过沈家,只杀了沈雪真一人,但你们沈家的劫数是怎么都逃不了啊。”

沈小灯嘴唇微动,“我已经脱离了沈家。”

朝玉京便问,“那这些人你是不打算救了?”

女子眸光深邃,拔.出纯钧。

底下的长越也抬起头。

他看向沈小灯,站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废话,如两颗流星在空中相撞。

激烈浩荡的灵气如波浪一圈一圈的震开,整个云泽仙府都望着上空。

女子身影翩若游龙,动作干净利落,招招致命,而长越领悟的剑意也丝毫不弱。

沈星招见着沈小灯来了,不由得有几分感动,当日她离开沈家时才筑基期,和长越的婚约被说成高攀,走到哪里都被厌弃,可是现在,她已经能跟长越一战。

沈玉闻则眼睛一亮,扯着沈星招低声道:“是小姑姑!”

沈小灯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她虽为元婴道君,可加上纯钧,能单挑化神初期的大能,而长越也才刚成为道君。

持剑的长越又怎么能不懂之间的悬殊呢。

可是他还是跟疯了一般,头破血流的撞到她的剑上,一遍又一遍。

“长越!”沈小灯怒道:“你是来自寻短见的吗?”

几滴血沫沾在他的白发上,俊美脸孔上的泪痣也像被他的血染红了一般,有几分妖异,现在的长越再也不是雪山冰晶,而是深渊里盛开的红莲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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