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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

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简溪飞的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在听到对方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点兴奋?然而还不及多想,付白就松开了他的袖子,只是惴惴不安的低头抬眼看他,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便又消失了。简溪飞不由得唾弃自己:这还未成年呢,做个人吧简溪飞!

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心软了,几次提笔又顿住,头一次犹豫不决起来——他确实可以给鬣狗添上禁食纹和禁欲纹,可这样一来对方在三重禁纹的作用下至死都会是个植物兽,并且脑内的痛苦不会减轻一丝一毫,仅仅是不会给别的人带来麻烦而已。

简溪飞回头看了付白一眼,后者立马瘪着嘴双手合十乞求,他叹了口气,提笔画纹。

这是一种从未出现在任何资料记录中的禁纹,比其他三种禁纹加起来都要复杂,密密麻麻的铺满了鬣狗全身。随着禁纹逐渐成型,鬣狗的情绪肉眼可见的稳定下来,血丝从他的眼睛里消退,只有肢体还在时不时抽搐一下。最神奇的是他竟然从兽形恢复到了人身,要知道狂化激素扩散八成之后兽形就固定了,理论上在也不可能恢复。

站在后方的付白看见这一幕眼睛倏的发亮,那抹兴奋异常的神色转瞬即逝,又恢复成紧张期待的小少年模样。

鬣狗的人身是一个满脸麻子的青年模样,他懵懵懂懂的恢复神智,只觉得脑袋前所未有的清醒,那种清醒而又富有力量感的感觉让他舒服得想要呻/吟。简溪飞解了纳米子锁链,鬣狗青年看到他的时候愣了愣:“你是……”说话间扭头看见站在后面的付白,整个人都僵硬了,“阿……白?”

不等他做出更多的反应,说出更多的话,付白就呜咽着扑上去抱住了他:“哥哥,你终于醒了呜呜呜。”由于角度的原因,简溪飞看不到付白小巧的手掌搁在鬣狗青年后背,尖锐的指甲紧紧扣住他脊椎第三节,威胁意味十足。

在简溪飞看来鬣狗青年明显激动傻了,整个人动都不动,任由弟弟搂抱着自己,半晌才颤抖着声音关心:“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哥哥!”付白真情流露,眼中只剩他哥,似乎完全忘了旁边的救命恩人。

简溪飞本来也不是施恩图报的兽,他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要回禁纹笔。既然现在笔已经要回来了,青年他也暂时治好了,便准备离开。鬣狗青年救治得太晚了,大脑已被破坏得很严重,简溪飞虽然能短暂的恢复他的神智,但是却无法延长他的寿命,顶多两个月这人就会猝死。他有些不想面对少年期冀的眼神。

恰在此时,九队长发来了通讯请求。简溪飞看着就头疼,还是只能接听,那边九队长刻板的声音传出:“老大,目标正准备参加地下飙车赛。”

这个不省心的……还不如小贼乖巧,简溪飞向付白挥挥手示意自己要走了,对九队长说:“知道了,我现在就来,你原地待命。”

“是。”

付白感激的向简溪飞鞠躬,站起身恰好挡住了鬣狗青年绝望的眼神。

“这个,”简溪飞临出门前指了指鬣狗青年身上的纹路,“不要给任何兽看,就算被兽看见了也不要说是我画的。”

“嗯嗯,记住了!”

地下室的门彻底关上,付白脸上感激的笑容变了味,变成了种奸计得逞的窃喜,他的打量着自己的猎物低声自语:“都说简溪飞知道第四种禁纹的画法,原来是真的。”

而这一切,简溪飞暂时还都不知道。他收到了九队长发过来的一段小视频,视频中的画面显然是偷拍的。

偷拍者躲在茂密的树冠里往下俯拍,下面是十几辆颜色各异的跑车,数十名雄雄雌雌或站在车上,或围在车边,正在兴奋的大喊尖叫,有些激动的姑娘甚至扯出了自己的比基尼拿在手上挥舞。人高马大的宗统很显眼,他屁股下面坐着的大红色跑车也很显眼,少说有十几个雄雌都围在他的车边,面露崇拜的恭维着。

而宗统本人虽然没怎么和别兽说话,但看得出来也很兴奋,整只兽都散发着一种强大自信、宛如会发光的气质。用围观众人的话来说,就是帅爆了。

简溪飞不觉得他很帅,只觉得他皮痒——明明早上才警告过不可以做过于兴奋的事情,可对方就跟故意似的偏跑来飙车。他决定了,这次不用什么温和的方式,必须给这位雇主大少爷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尝尝普·通猎兽人是怎么镇压狂化激素的。那滋味肯定能让宗统在很长一段时间之类都兴不起飙车的欲望。

“马上就要开赛了,”九队长一直盯着,眼见跑车都已经上了赛道,目标也坐进车内,忍不住问,“老大,要我去拦下来吗?”

简溪飞冷笑两声:“原地待命。”

“是……”九队长缩了缩脖子,隔着几公里都能感觉到老大语气里的寒意,不由得为下面那只不知死活的兽人点了根蜡。

13.做个人吧!

局内c密级公告:濒临狂化的兽人一旦主动、有意识的杀人,死亡与鲜血会迅速促发狂化激素,将在短时间内达到狂化。

山陵域内绵延起伏的都是群山,这里生活着大多数禽类兽人,诸如穿山甲、地鼠一类的洞穴兽人也定居于此。山道蜿蜒崎岖,在这里进行飙车赛具有极强的不稳定性和安全隐患,进行飙车赛的跑车都不具备智能系统,而是需要亲自动手操作的老古董车,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根本没有保障,也正因此所以才格外刺激。

宗统喜欢刺激的冒险,与狂化激素无关,那些渴望挑战的念头就像是从基因里生出来的,每每遇到未知的冒险他都兴奋得全身上下每个毛孔张开。只不过狂化激素逐渐累积之后,私人医生警告他不可以再做这一类的活动,他才渐渐把这份激情发泄进了《第二界》里。

他也怕死,所以他遵医嘱、每天吃乱七八糟的药、见让人讨厌的猎兽人,可热爱刺激与冒险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两天接连被简溪飞打击,他心中不爽到爆,如果不来飙个车,他担心自己会直接冲到地下擂台去杀兽。

濒临狂化的兽人不能见血,那会让他们的狂化激素迅速扩散,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达到狂化。这是私人医生再三警告他的事,杀人等于自杀,濒临狂化还有的救,一旦狂化就只有死路一条。

远远的,宗统看见萧铭方走了过来,不由得笑着打招呼:“没事吧?”

萧二少今天穿了身酷炫的皮衣,身上叮铃哐啷的朋克坠饰一大堆,最惹眼的是他脖子上的一圈深紫色纹身,纹路毫无时尚感,看起来丑丑的,跟他这一身时髦装扮很是不搭,要不是周围兽畏惧他家的权势,只怕已经在旁边嘲笑他纹了个“项圈”了。

“能有什么事,”萧铭方笑眯眯的凑上来跟宗统撞了撞肩,“以为我吸毒呢,查清楚后一路鞠躬送到门口,估计是认出了我没敢带公安局里,竟在民政局里找了个小房间问询,你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赔礼送了个最新高科技,”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特意昂首向宗统暂时紫色纹路,得意的说,“说是能提神醒脑助安眠,欸别说,还真挺有用的。可惜是一次性的,洗个澡就没了。”

宗统看着好友脖子上的深紫色纹路微微皱眉,虽然大小不一样,但他很肯定这玩意儿和简溪飞第一次见面时画在自己上手的东西形状一模一样——而那东西,是压制狂化激素的。

萧家在政坛的影响力并不如宗家,所以萧铭方不知道如今已经有一种比病毒更可怕的狂化激素深入到兽人的身体里,更不知道什么特物科、禁欲纹,只以为对方是害怕自己家势力才“掩人耳目”的带到管结婚离婚的局里,而且看他这轻松的态度,很可能特物科的人什么都没跟他说。

政府不可能放任任何一只狂化兽人在外自由行动,特物科里的猎兽人就是为此而组建的,哪怕是宗统本兽一旦狂化了也只剩圈禁等死的份儿。既然萧铭方还能大大咧咧的出来玩,那么证明他极有可能和自己一样也是濒临狂化的状态。但他已经进过一次特物科,在那儿留了档案,只怕只要一狂化就会立马被秘密逮捕。

想到这里,宗统忍不住隐晦的劝他:“铭方,你才进了趟局子,要不今天就别玩了?”医生说过,大荒域的执行大队在也亲口承认过,飙车容易激发狂化激素。

“拜托!我进的是民政局,又不是公安局,”萧铭方冲他挤眉弄眼,“又没真娶个老婆回家洞房花烛夜。”

宗统不知道怎么劝了,狂化兽人的存在容易引起社会治安的剧烈动荡,属于政府特级秘密,他不能跟萧铭方说得太清楚。再说他自己都站在这儿准备跑一圈了,也不大好意思去阻止别兽,更何况……也没兽说飙车和狂化激素之间有必然联系吧?

“那就跑一圈。”宗统说着上了车,跃跃欲试的轰开引擎,在猫耳少女抛下比基尼的瞬间驾车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

萧铭方怪叫一声,第二个追了上去,紧接着停在赛道上的十余辆跑车纷纷启动,争先恐后的在山路上追逐。

跑车在山道上颠簸,宗统的心脏随之剧烈跳动。他心跳如擂鼓,猛地拉起手刹漂移过弯道,顺理将一辆黑色库库甩在身后,情不自禁将踩到底的油门继续向下狠狠碾压。

接连超了三辆车,宗统的心跳越来越快,全身像被电流涮过,兴奋到爆!他重重的喘息着,冰蓝色的眼眸中逐渐弥散开一缕缕血丝,但手脚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颤抖。

宗统早就发现了,随着狂化激素的扩散,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每次快要过界时尤其如此,那种强大的力量让兽不禁沉迷,甚至生出一种就这样堕落狂化也极好的冲动。就像毒品,越嗑越上瘾。

咔哒一声震响,宗统从那种沉迷力量的快感中惊醒,陡然发现方向盘竟然在他用力过猛之下被拉断了!没有方向盘就无法控制转弯,而他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飙车,每一个转弯相距不到50米。

50米的什么概念?当车速达到200km/h时,跨越50米甚至不需要一秒钟。

短短一秒钟,宗统来不及解开安全带,来不及打开车门,更来不及跳车。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车飞跃护栏在空中飞出一个抛物线。

飙车赛讲究的就是一个刺激,所以设置赛道的山路海拔最高三千五百米,哪怕宗统还没登顶,这会儿也起码到了半山腰。孤零零的独山周围没什么缓和的下坡,跑车冲出赛道,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凄惨下坠,风声呼啸而过,一旦坠地就是生命力再旺盛的兽人也活不下来。

宗统在刹那之间想到了很多:宗部长的冷漠严厉的脸,母兽纤瘦畸形的双腿,游戏里的怪物,萧铭方的脖子,水下窒息时的金眸……

哐啷一声巨响,那双金眸从宗统杂乱狂躁的思绪中脱出,真真实实的呈现在了他眼前。

“简……”宗统来不及说完就被一股大力从座椅上强行扯走,对方在眨眼间完成破驾驶室窗户钻入——划断安全带抄起自己——破副驾驶窗户离开的举动,快得宗统的大脑都跟不上对方的速度,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兽抱着悬浮在了高空中。

宗统震惊无言的与那双暗金色的眼眸对视,原本因为临近死亡而暴动的狂化激素就像见了天敌一样秒怂,潜伏进身体深处。简溪飞没有对他使用抑狂磁场,他却神奇的冷静了下来,数秒之后,下方传来跑车坠毁的爆炸声,伴随着巨大的火光和隐约的惊呼尖叫。

极限运动的刺激、死里逃生的心跳、濒临狂化的失控,在这一瞬间跟身周宁静的气场产生了某种应激关联,通俗易懂一点来说,就是此刻——乃至很久以后,宗统眼中的简溪飞都跟别的人不一样了些,对方就像一座难以撼动的山岳在他最无力的时候挡住了一切危险,让他下意识里看见这个人便心安,不自然的产生依赖与好感。

当然,这一点争强好胜的宗大少爷绝不会承认。

高空中的一切都离地面很远,那些惊险逃生的情绪和下方不知情者的惊慌变得轻如鸿毛。宗统望着一言不发,冷冷凝视自己的简溪飞,突然有些不敢对视。

那双暗金色的眼睛分明在说:我警告过你,不许飙车。

与此同时,他也震惊于简溪飞的实力,他一直以为简溪飞是依靠禁纹笔和抑狂磁场这种天赋能力压制自己的“讨巧”者,真要正面对上怎么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可刚刚风驰电掣般的救援彻底颠覆了宗统的观念,他扪心自问,哪怕他也会操纵骑空装置,也绝不可能救得了当时的自己。

简溪飞太快,太准,太强!

这样的强者实在是……很想跟他打一架!

简溪飞眼瞅着这兽眼神里的心虚和尴尬一晃眼变成了战意,心中简直满满黑人问号。他特地不说话冷着脸,特地保持着威慑力强悍的金眸,就是想让这兽认识到自己错了,可他……竟然想干架!?

身为大型猛兽的宗统骨架本就比简溪飞要大,简溪飞抱着他不怎么稳,这一气急手就抖了抖,差点没把宗统当场摔下去。

要知道宗统可是白虎,陆地动物!哪怕是陆地兽王到了没着没落的半空中也犯怵,下意识就抱紧了简溪飞,心中那点战意也给吓缩了回去:“欸,你行不行啊?你到底什么鸟,能不能抱得动我?”

他这一动,难免就蹭到了某个地方,简溪飞脸色顿时一僵,颇有些不可思议的飞速扫了自己一眼:这可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啊,你怎么能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做个人吧,简溪飞!

“你快放我下去。”宗统紧抓住简溪飞的肩膀催促道。

简溪飞求之不得,万一真被他蹭硬了那就尴尬到没脸见兽了,当即寻了个最近的山坡把兽放下,有些狼狈的掉头就走。

山坡杂草灌木丛生,不辨东西,真的就这么被随便丢下的宗统:????

14.小半个alpha

局内b密级公告:禁纹药料可被清洗,一旦被破坏纹路闭环则不具备禁纹效力。

“你就把我放在这儿??”宗统错愕的问。

简溪飞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身,声调有些不稳:“不然,你要我把你抱下去?”

一想到刚才那个尴尬的抱姿,宗统翻了个白眼,当即准备化做原型离开。好在这里是山陵域不是涧谷域,他白虎兽王的特质在这里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只从山上奔到跑车坠毁点估计不要十分钟。

兽人化形的时候首先会在体表浮现出兽纹,继而骨骼筋肉发生变化。简溪飞正准备飞远点儿冷静冷静,听见了身后劈里啪啦的骨动声,顿时脸色微变,抑狂磁场悍然扩张,准确的将二十米范围囊括其中。

抑狂磁场范围内,被压制的兽人无法兽化,已兽化的狂化兽人极有可能打回人形。这一切都和双方的实力相关,磁场弱的猎兽人有可能不仅压不住狂化还会刺激它,当然,简溪飞不存在压不住某只狂化兽人的情况。

异变到一半的身体逆转,粗壮的肌肉块和兽纹一同缩回身体里,被强行打断技能条的宗统愣了两秒后怒道:“不带我下去又不让我化形,你是准备让我用两条腿走下去吗!?”

“如非生死关头,劝你不要化作原型,”简溪飞转过身,本来已经恢复成黑色的眼眸再次变金,“兽形更易促发狂化激素。”

那次灵魂被完全镇压的感觉太强烈,导致宗统到现在一看到这双眼睛都有点头皮发麻,不自觉的音量就弱了两分,却仍倔强的强撑着直视他:“这也太远了。”

简溪飞想了想走回来,在两人还有一臂之隔的时候张开双手:“来吧。”

宗统满头黑线:“你就不能派个车来接我吗?好歹也是一个执行大队长!”一定要在羞耻公主抱和走下去之间选一个?!

躲在远处全程偷看的九队长默默的准备出来,结果收到了老大“继续待命”的指令,于是他又默默的蹲回潜伏点。

简溪飞淡淡道:“他们会让你暴躁。”

宗统哑口无言,跟简溪飞这个奇葩待一起多了,他差点忘了别的猎兽人是不能收敛自己的抑狂磁场的,而他现在就像个充满燃油的火/药罐,挨着一丁点儿火星都能原地爆炸。这事儿还没解了?

最后在双方拉锯之下,决定由简溪飞背着宗统下山。

两人肢体一经触碰,突兀的邪火再次涌现。一连三次,简溪飞总算察觉出了古怪,他不是那种黄色/网站里的雄兽主角,没可能莫名其妙就对着别人发情。付白那个我见犹怜的模样倒也算了,对着宗统这种五大三粗的猛兽发情完全不合常理,简溪飞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自己被下药了。

可是谁能给警惕心一流的简大队长下药?今天可没有什么嘈杂的酒吧环境影响心神。

等等,酒吧!刹那之间简溪飞脑中灵光一闪,先前被忽略的无数个小细节清晰的连到了一起,形成一个必然又惊愕的结论:付白的身份有问题!

他自称是狂化鬣狗的弟弟,两人居住在贫困的地下室里,安全和保暖都得不到保障,因为哥哥狂化了所以才想到要偷简溪飞的禁纹笔。这一切看似逻辑顺畅实则哪哪都有毛病——贫困的普通人怎么会知道禁纹笔这种国家特技秘密?又怎么能知道简溪飞身上有禁纹笔?还偏偏那么巧,刚好抓准了最不可能露出破绽的简队长唯一失神的瞬间;在那之后简溪飞抵达山陵域,恰好就遇到了“被实验”的醉汉;“碰巧”看见了鬼鬼祟祟的付白,最后顺理成章的给那只狂化鬣狗画上了目前谁都不知道的禁纹。

这是一个局。一个专门针对简溪飞,为了得到第四种禁纹画法的局!

简溪飞想明白这一点,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他现在只想立即回到地下室,看看付白和他的“鬣狗哥哥”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当然最好,如果不在……那这件事的严重性可比什么恐怖分子要大多了。

半分钟后,被随便放在某个站牌下并转了电子公交卡的宗大少爷,望着变成小点飞远的保镖,大写的懵逼:“什么玩意儿?公交是什么意思??简溪飞你给我飞回来!!”

简溪飞当然不可能飞回去,他让九队长持续关注宗统的状态,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地下室,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地下室内空无一兽。杂乱的摆设一如刚才,但可怜兮兮的少年,发狂咬人的鬣狗都消失不见了,仅有床板上和地面上的一滩滩血迹还证明着他们曾经存在。

简溪飞脸色难看的检查完整间地下室,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直到他把目光放到血迹上。

大概是为了作秀,鬣狗青年被“弟弟”保护得很好,浑身上下只擦破了点皮,而屋子里的血迹基本上都是“被咬伤、被抓伤”的付白的。简溪飞蹲在地上用食指沾了些血液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又皱眉舔了舔,终于确定了自己再三被勾起邪火的原因。

付白不是亚兽人,他是人类omega。

而因为祖上的原因,简溪飞体内有那么一小部分alpha的血,alpha会被omega的血液勾引,这是生物学界的定理。

可这么一来事情就更复杂了,少年付白不仅仅知道简溪飞拥有别兽所不知的第四种禁纹的画法,还知道他算小半个alpha,因此刻意让自己受伤流血,通过这种隐晦的信息素勾引让简溪飞对他一再放松警惕,下意识答应他的“小要求”——如果不是被宗统蹭出了古怪,只怕简溪飞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而那部分悄然潜入血液的信息素会随着他的新陈代谢48小时内流走,一切都毫无痕迹。

知道自己体内有alpha血脉的人很少,其中有理由过来偷禁纹画法的更少,这问题的严重性已经上升到了一个令人细思恐极的地步。简溪飞犹豫半晌,分别给两个联系人发了短讯。

——你家有个叫白付的远房亲戚吗?或者不叫这个名字,大概拥有“兽化”异能。(j)

——没有。遇到麻烦了?需要帮忙吗?(白)

——还能处理,谢谢了。(j)

那个人从不撒谎,就算做了某些事也不屑于欺瞒,既然他表示不清楚,那这事儿就肯定跟他无关了。那人本来也不是简溪飞的怀疑对象,只是付白这个名字和人类omega的身份让他多心的问了一句,此刻确定和那边的势力无关,简溪飞着实松了口气,起码不用面对星际战争了。

不过既然和白家无关,那么搞事情的就只剩下另一个人了,简溪飞的口吻严厉起来:

——你这样我很生气。(j)

——???(嗷呜)

——我哪样?(嗷呜)

——你最近怎么了,我是看起来比较好背锅吗???(嗷呜)

嗷呜再次大写的懵逼,简溪飞不由得沉默了。如果都不是他们俩的话,那到底还有谁能知道自己的秘密?这么做对那方势力又有什么好处?

地下室发生的一切付白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随随便便用来卖惨的苦情戏让某位大队长冥思苦想了好多天,他是真不知道大荒域的执行队长还是半个alpha,并且被自己勾起了结合热。这一切还真就是个巧合!

简溪飞没有腺体,付白也没被alpha信息素困扰,他出门就化了白腹隼雕的兽形,利爪抓住鬣狗青年向远处逃遁,一边飞还一边愉快的拨通了通讯。

通讯那头轻咳一声,付白立刻高兴的开口:“老板,到手了~”

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拿到简溪飞独有的禁纹画法了?真的?”

“真的真的,”硕大的白腹隼雕晃了晃爪下的鬣狗,像在炫耀战利品,“传闻中禁欲系的大荒域队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随随便便就被我拿下了。咯咯咯~”

“马上带回来!”通讯那头的雄兽急不可耐的说。

“是——”付白拖长了声音撒娇,“老板,我提前完成任务,是不是要发奖金?”

“只要禁纹没问题,给你发双倍!”

“耶~奖金赛高!”

15.包月套餐来一个吗亲?

《第二界》0密级公告:灵魂绑定物品不可销毁、不可出售、不可转送。

由于偷笔的小贼付白可能知道自己的秘密,简溪飞反倒不能大大咧咧的把他当成一般恐怖分子处理。他首先在发给民政局长的《关于禁纹笔被盗的恐怖组织作案可能性报告》后面加了个“已处理:丢失禁纹笔已找回,嫌疑犯并无特殊身份,已处置妥当”的回复,又撤销了科内的通缉令,平息所有风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件事既然涉及到自己的秘密,那么让特物科的兽去处理反倒不妥了,简溪飞只能自己去查。

个人终端震动,九队长发了条消息:

——老大,目标带人进了酒店。(九)

简溪飞皱了皱眉,对这个不听话的雇主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说不许干什么偏要干什么,□□是死亡之外第二容易激发狂化激素的东西,他还敢在刚飙完车之后就带人进酒店啪啪啪?真是不知死活。

——盯着,狂化了直接镇压。

简溪飞深吸口气,还是把这行字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删掉,重新换成:“盯着,快狂化了立即镇压。(j)”

——是。(九)

而他自己现在是懒得去听床震了,那种强烈的、震撼人心的火热情绪太容易感染他,比全息立体小黄片还要刺激,他选择上游戏安排些事情。

《第二界》是最早的星系级全息网游,经过这么多年的更新改版,早就不止于一个娱乐游戏的功能了。《第二界》中有三分之一的地图是生活地图,其中不存在危险的怪物和敌对阵营,任何人都可以在其中购置房产、娱乐身心、进行社交活动,甚至许多瘫痪患者将《第二界》作为唯一的生存意义。

简溪飞登陆自己的萝卜头牧师角色,自动出现在生活区的“家”里,这个角色兜里一分钱都没有,穿的也是新手装,所幸没被盗号者盯上。他在生活区的虚拟住所不大,是猎人号某次竞技场比赛第三名的灵魂绑定奖品,得到之后就给牧师号开了全部权限。

小屋一室一厅,作为独居场所倒也不显逼仄,房中家具都是系统原配的,简溪飞对物质追求的欲望很低,也没有那种现实中生活窘迫就愈发把虚拟场所装修得奢华的心态,舒适宜人就行。短腿的矮个子牧师爬到沙发上,摁开了通讯录按钮,一长条名单便投影到了他面前。

第一个分组是“勿忘初心”,里面都是公会成员;第二个分组“玩得开心”,是游戏里结交的其他人;第三个分组“要么gz”,是现实生活中的同事或者下属;最后一个分组“要么st”则只有寥寥几人,名字通通是游戏账号,聊天记录也一概全无,神秘得很。

简溪飞拨通的就是最后一个分组中账号为“齐a之福”的家伙,对方的头像是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青少年,自我简介写着“谁敢动我姐妹的翅膀,我就废了他整个天堂!”,非主流既视感十足。

通讯不一会儿便被接通了,一名穿得骚里骚气、活像站街mb的家伙全息投影到萝卜头牧师身前。不过对方并没有开启实时视频连接,这个投影只是一种模拟对话,骚气青年在沙发前坐下,动作僵硬而格式化,然而嘴巴开阖时发出的声音却感情充沛:“重重!!好久不见鸭~”

语音是和头顶的文字气泡一同出现的的,两个惊叹号充分表示出了对方的欢喜,然而简溪飞对这个称呼抽了抽嘴角,实在学不来这家伙黏糊糊的腔调,直接发了条气泡消息:

梦重:^_^

骚气青年的模拟人形嘟着嘴巴摆了个卖萌的表情,声音及气泡嗲嗲的传出:“嗯哼?重重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啪啪啪吗?给弟弟来点福利?”

萝卜头牧师无法直视的捂住了眼睛,用稚嫩的正太音一本正经的说:“帮我查一个omega。”

还没说完,骚气青年那边突然传出深深的两声喘息,还发出些可疑的唔嗯,简溪飞挑了挑眉,学着他的话问:“齐齐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又在被啪啪啪吗?”

“讨厌~”骚气青年的模型做出个捧腹大笑的姿势,三秒后自动恢复僵硬刻板,“人家最近在帮好姐妹试用新产品啦~嗯,啊~~很,很好用~啊~”

梦重:你就算哼破喉咙,我也是不会对你感兴趣的,^_^

齐a之福:欸?失望╯╰

骚气青年嘴里说着失望,语调却没有半分低落,看得出来刚才也不过是在跟简溪飞开玩笑而已。那头传来啪嗒几声响,像是什么塑料制品被丢到了地上,又有水声哗啦啦传来:“什么omega那么厉害被我们重重看上了?”

“不是看上,是他偷了我的东西,”萝卜头法师扳着手指头数数,一本正经的声音偏偏由不到膝盖高的小娃娃嘴里说出来,萌得不得了,“已知情报是——兽化异能;动作很灵活,擅长演戏;自称“付白”;曾出现地点涧谷域红蔷薇酒吧、山陵域398公寓地下室。”

齐a之福:兽化异能……这范围有点广啊重重。

梦重:他胸前有白绒绒的毛,所以一开始我把他误认成了亚兽,你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水声停了,窸窸窣窣一阵布料摩擦声响,骚气青年用夸张的音调说:“这线索还真是,超有用的呢~这么有用的线索必须加钱,死的五十万,活捉翻倍。”

梦重:……你怎么不去抢?

齐a之福:抢劫多危险鸭!

梦重:兄弟。。。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政府编外人员,一个月工资真没多少,要不你给打个折?

骚气青年擦完身体,模型点点头,故作害羞的嗲嗲道:“操/我一次对折,一整晚三折,包月免费。怎么样,重哥哥~要来个套餐吗?”

简溪飞满头黑线:“我没有alpha腺体!你脑子里能不能不要每天只想着怎么把男人骗上/床?”

模型遗憾的摇头:“那就只能原价了。”

双方沉默良久,直到骚气青年那边再次传出可疑的嗡嗡震动声,简溪飞才忍痛划出生活费。

梦重:定金三成,我要活的。

齐a之福:好的呢~亲亲这边麻烦稍等,最多三个月订单就会发货呢~如出现延迟发货、货品残缺、意外损毁的事故,本店概不负责哦!

梦重:^_^

齐a之福:重重你别这样笑,人家好怕怕~

梦重:三个月,活的,身心完整的,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十倍违约金——你还!

齐a之福:好……的……呢

简溪飞闷笑两声,关了通讯面板。第一次遇到齐a之福是在某次巡逻途中,下水道里倒着的青年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了,浑身大小伤口无数,像只被错破的血袋人偶;简溪飞靠近他时他依然警觉的睁开眼睛,那眼神狠得简溪飞毫不怀疑自己只要靠近就会被割断喉咙,像只独自舔伤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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