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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长宁喃喃道, “莫非真的是他?”

拾雨纳罕, 凑过来认认真真地又看了一遍, 奇怪道, “这不是长公主自己画的吗,怎么反倒不认识了,可我瞧着这就是小将军啊,况且这样的身量的气度的,京中除了小将军,再无其他人了吧?”

长宁吹干墨迹,捏着画纸自己看了一遍, 确实很像。即便是她对秦深不穿青衣的印象根深蒂固,也不得不承认,他和画上的人简直一模一样。

拾雨对长宁今天出了事不回家,还是跑去将军府的事情耿耿于怀,小声嘟囔着说,“长公主和他不是天天都见吗,怎么还要给他画像,还把他画的这么好看, 换了一身新衣裳, 瞧着简直就像个清俊的公子哥。”

“好看吗?”长宁仔细端详了片刻,可是迟钝得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神思恍惚地问,“我连眉眼都没有画,只是照着记忆中的样子临摹出来而已, 你也觉得好看吗?”

拾雨不服气地辩解道,“小将军本人也就泯泯于众人而已,是长公主画的好,才显得他格外好看了些,和他本人是没什么关系的。”

“可是你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了,可见我只是画的传神了些,实则还是秦哥哥气度不凡。” 长宁看着拾雨认真地说,那模样有些得意,像个炫耀自己糖果的幼童,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拾雨,秦哥哥很好,特别特别好,”长宁伸出一根手指在拾雨面前晃了晃,摇摇晃晃的说,“他有多好你都根本都不知道,你们都不喜欢他,没关系,你们不喜欢我喜欢。”

她伸手摸了摸额间,傻乎乎的笑了起来,“不管了,一件青色的衣裳而已,谁都能穿的,可是不是谁都能是秦深,全天下只有他这么一个人,也只会有这么一个人,在乎需血脉,不在乎身份,也不在乎地位地陪着我。”

“拾雨。”长宁叫她,看着她认真的说,“以后你要是遇见这样的人,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不要让他一个人客死他乡,最后连尸骨都捡不回来。”

拾雨扶着她担忧道,“长公主你醉了,小将军就不该喂你喝酒的,酒哪有安神的汤药好,我让小厨房给长公主熬些热汤吧,长公主先去躺一会儿吧。”

“我没有醉,”长宁扶着桌边低头看放在桌面上的画纸,伸手摩挲了一下细腻的纸面,微垂的眉眼温和秀丽,动作温柔又缱绻,她说,“我只是突然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拾雨却并不由她沉思,她强硬地收起宣纸,拉着长宁走向内室,生硬地说,“想清楚了又如何,依然还是要吃饭要喝水要睡觉,总不可能一念之间看破所有立地飞升了,就算你明天成了仙女,今天也还是个凡人,而身为一个凡人,现在,喝了安神茶好好的躺下,我守着你,别怕。”

长宁乖乖的跟在她身后,但还是很舍不得的扭头看着书房,她深一只脚浅一只脚脚步虚浮,像一个酩酊大醉的醉鬼,又像是一夜无眠的虚弱,一离开了书房,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恍若游魂。

拾雨掩了窗户放下帷帐,只留室内一室昏黄,她点了一盏灯,燃了安神的熏香,换上轻薄的软衾高枕,又按照长宁的喜好,在炉上温着一壶茶。

长宁像是累极了,眼尾和唇角再挂不住精神,疲倦的垂了下来,她掩唇打了个哈欠,秀口只张了一半,那一丁点儿的睡意就散去了,于是她放下手,任由拾雨散开她的头发,替她除去繁冗的衣裳,把她塞进放了暖炉的软被里。

被子很软也很轻,枕头温柔的托着她的脖颈,温度适中的暖炉温暖了她的手脚,帷帐割裂了时间,把室外的天光和她分隔开来,这是一个很舒服,很适合安眠的氛围。

于是长宁闭上了眼睛。可她睡不着。

那一口酒的效力仿佛用完了,她再不能像在秦深身边一样安眠,一闭上眼睛就是铺天盖地的血色,像极了忘川河畔漫山遍野的彼岸花。

求不得,放不下。

她上一世辗转求而不得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一世最放不下的却要“爱别离。”

她是个俗人,生来尊贵无双,父皇母妃娇宠,哥哥疼爱,衣食无忧,便想要更多,要圆满,要事事顺遂,要有人宠,有人爱,要国泰民安天下太平,要再无战事要秦深好好活着。

她浮浮沉沉的,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清醒的,中途拾风进来,端着一碗熬到浓黑的药汁,扶她起来,长宁竟也毫无知觉地喝下了,不像以前一丁点的苦味都让她捏着鼻子难以忍受。

长宁这一睡就是几天,拾风拾雨衣不解带日夜不休地照顾。期间起了热,宫里来了几位太医都束手无措,各种方子流水样地灌了下去还是不见起色。

可是后来一天夜里,长宁就突然全好了,人清醒过来喝了一碗清粥,府里的老先生给她把过脉,捋着花白的胡子说,“心事去了,这心病也就好了,无事了。”

说着他寓意深长地看着长宁道,“年轻人啊,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一味闷在心里,伤人伤己啊。”

长宁虚心应是,抬头看了拾风拾雨一样,拾雨心虚地往拾风背后躲,拾风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在想长宁会不会发现自己动过她的书画——应该不会吧,那时她都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不可能知道的。

等太医离开,长宁吩咐道,“拾风把门关上,我有话要问你们。”

拾风给拾雨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去关门,等她关上门门回来和拾雨站定,长宁突然毫无预兆地说,“你们是不是让秦哥哥来过了?”

拾风还没来得及开口,拾雨就慌乱地解释,“没有,小将军没来过,我们都没有派人去请小将军的,况且长公主从将军府带回来的人都出去了,怎么可能有人去请小将军呢,没有的,长公主想错了!”

拾风扶额,无奈地叹口气,这简直是不打自招了,还把一切都说的明明白白。

长宁看着拾风,“你来说。”

“小将军确实来过了,就在夜里。长公主一直高热不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拾风解释道,“拾雨偶尔想到长公主从将军府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是后来才起了热,走投无路只能找小将军姑且一试。”

“长公主放心。”拾风知道她心中顾虑,主动解释道,“此事没有惊动任何人,是让小将军的家将传的消息,小将军来的时候我已让人都散了,他稍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没有从正门走,无人发现。”

“那太医……”

“他也不知晓,只是医者多能见微知著,该是从脉象上看出了什么,才语焉不详地提醒长公主一句。”

长宁点头道,“那就好,秦哥哥如今尚在禁足,要是被人知晓私自离府就不好了。”

“我知晓轻重的,”拾风说,“小将军肯为长公主冒如此风险,我自然铭记于心,断不会让此事伤及小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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