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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

“真可惜,”我吻了吻他的眼睛,撑着他的小腹前后摆动腰身,“我还想看你后悔到崩溃的样子呢。”

“不会。”

是不会后悔,还是不会崩溃?

我不想追究,只要他仍旧爱我,我尚可以在这无际的天空继续停留。

我掌控着这场性爱的节奏,压着他的头和他接吻,有种渎神的兴奋——为消灭怪物而生的军人正在取悦一个诞生怪物的异端——如何不让人沉溺于复仇的快感。

我感觉他无数次想反客为主,却在我故作可怜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任我慢条斯理地寻找敏感点,恶劣地放置他想要冲撞的欲望。

我听着他沉重的喘息,俯下身,同他十指交握。

他的瞳孔颤了颤,将我的手握得更紧。

“为什么?为什么要自杀?”他用沙哑的声音问我。

我知道他问的不是第一次,而是我们在一起后的许多次。

其实我对这个世界留有执念,林水瑶、他、向怪物们复仇、找到抑制体质的方法……我也幻想过当一切恢复正常,我回到地面,可以同他去一个有着巨大图书馆的地方定居。我们会花一整天的时间在图书馆的静谧中假装无数次邂逅,驱散扎根于过去的血腥和阴暗。

我渴望着正常平静的生活,但我无法抑制割开手腕的想法。

就算是普通人,不也会产生“好想死一死”的念头吗?

我只是将之付诸行动罢了。

“为什么?我不够爱你吗?还是你对我的爱不足以让你留下?你要抛下我一个人离开吗?”

“闻星,你总是在听星星的声音,为什么不能听听我的声音呢?”

你的声音?

我在听啊,我听见了,我已经很努力了,只是你要如何让一个异端违抗它的本能呢?

我的沉默让他癫狂,充满血丝的眼中尽是杀意。他将我按进床铺中,撞击着我脆弱的内壁,双手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低吼着与动作完全相悖的话语:“闻星,不许死,不许死!听见没有?不许死!你要活着赎你的罪!你要活着做我永远的囚徒!”

“和爱人。”

窒息和高潮让眼前出现白光,像是我们第一次交谈那日的日出。

“你恨我吗?”年轻的军官在病床前皱着眉问我。

“为什么要恨你?”我笑着反问他。

“我囚禁了你,用你的血为军队提供武器,让你和朋友分离,独自一人被关在这里。你有很多理由恨我。”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你只是做了你认为最正确的事,事实上你也拯救了很多人,包括我想要拯救的人。这是最合理的做法”我望向窗外。长夜尽头,朝阳喷薄而出,是伟大的死亡与新生,是渺小的告别与相遇。

是最离经叛道的交融与放纵。

“但你不可以擅自审判我的罪。”

“你本来就……”

“你审判我的罪,就是在否定我存在本身。而我选择死亡,是对你的自大提出的控诉——我生来如此,扭曲非我所愿。我希望你知道,被囚禁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因为你们冠冕堂皇的审判。”

或许他还在在意那时的话吧。我在滚烫的热流中清醒过来,想到,我可以不恨他,也就可以不爱他,不在意他。他大概以为我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排遣寂寞,或是从他这里获得自由,亦或者别的什么。

但他没想过,我这样的人,要是不爱,哪怕孤独到死也不会接受别人的陪伴,更不要说做这等疯狂的事。

鼻尖相碰,我们品尝着彼此的喘息。他似乎冷静下来了,又恢复了温柔体贴的模样。

“我带你去洗澡。”他抱着我走向浴室。我忽然意识到每次他回来我的脚几乎都不会沾地,他似乎对“我依赖他”的假象异常热衷。

无妨。

我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的汗味和情欲的气息。

我注意到他的伤,在腰侧,像是被什么锯齿状的东西划过,不深,但是很长,正分泌出异样的脓水。

“还要吗?”我问他,“寄生类的东西不及时清理干净,后果会很严重。”

问完我才想起军队是随时储备着我的血液用以清洗寄生类怪物所造成的伤口的。他身为高级军官自然不会在药物方面被克扣,回来后还需要我的血的原因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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