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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邂逅魔女之梦

2020年11月10日

第一章·邂逅魔女之梦

藤丸立香很清楚这是多么荒唐而禁忌的举动。

阁楼的深棕色木地板上被清理出桌面大小的空地,以鱼血画上了令人联想到

中世纪炼金术的圆形术式,自圆圈的中心放出的暗光逐渐化成鲜红的光幕,将空

气中飘落的尘埃照得通亮,那模样就如科幻电影中的投影星图般空灵而虚幻。

少年的右手颤抖不止,不知是因为方才黏滑腥咸的触感还是对接下来所发生

一幕的恐惧。黏附在手背的血渍之下已刻上了三枚钥匙状的纹样,发着与脉搏同

步明灭的光芒。

视线为了缓解紧张而四下游走,最终定格在周围堆积的杂物上,蛛网尘埃的

书架上那些泛黄的书籍在虫食鼠咬之下已是残破不堪,与尘同色的蠹鱼在破洞里

钻进钻出,仿佛啃噬书籍尸体的蛆虫。

若是让父亲看到他视若宝库的书房被如此糟蹋,没准自己会挨一顿揍……

不不,重点错了,天不假年的父亲绝想不到自己会被卷入这场死亡游戏,他

看到这场面肯定会先因走上不归路的儿子而凄入肝脾吧。

总之,要开始了……

咒语诵毕,红光随即熄灭。昏暗的阁楼上却是多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年纪大概未满三十,一袭紫袍外还系着连帽的玄色斗篷,但即使穿着

如此严密也难以尽掩其曼妙的身段。那遮住大半脸庞的兜帽上嵌以金质的花饰,

兰蕙的造型华贵而不艳俗。行路时步态如蛱蝶穿花般雍容闲适,纵然不见其面亦

不减其清雅。

「小子,原来你有这本书啊,呵呵,真是……」

也不见女子身形如何移动,眨眼间已到了立香跟前。她袍下的一双莲足未着

凌波,赤裸的足背与腿胫不时显露而出,在黑暗中透出浅淡如粉晶的光泽。

「很抱歉,那个我并没有看过。」

放在书架第二层的被女子抽了出来,她将它掸去灰尘,翻

弄两下后放回了原位。

「说不定是它让你唤出了我哦,小子。」

「我想这个仪式还不至于这么不靠谱吧?caster.」

「呵呵呵……虽然作为魔术师根本是不入流的水准,但看起来挺聪明的啊。」

「我不是魔术师。」

「没什么区别,对我来说不管是什么御主性能都不会有变化。」caster脸上

浮出鄙夷不屑的冷笑。与其说她嘲讽的是这少年御主,倒不如说是在嘲讽这个时

代的所谓魔术。

「哦,看起来我像是对caster无关紧要的人呢。」「很可惜这一次的我不会

在乎任何召唤者呢……哪怕是顶级的御主也一样。」「毕竟是背叛的魔女……应

该就是这样吧。」

caster上扬的唇角抽搐了两下,贝齿轻轧出声。这少年细微的自言自语可没

有逃过神代魔女灵敏的听觉。

「……哼,放肆的小子。」

「哎哟……抱歉,抱歉……我可能说了错话……我知道你的故事,所以才…

…」

被用力揪住脸颊的立香连忙向caster道歉,即使有厚重的兜帽相隔,少年也

能感受到她瞳中火焰般的怒意。

「真敢说啊,小子。」「呜……既然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让你听我的话,我也

就不想一板一眼地和你聊天了……」

「令咒呢?我可是没有对魔力的caster哦。」

少年见谎话被caster直截了当地戳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即使是非攻击型的宝具,扎在身上也会很痛吧……我不想你有多余的伤痛

发生哦,caster,如果真的必要……」

「就直接对你动手吗?呵呵……」

caster嘴上虽是威胁,心里却对这个洞彻自己策略的御主有了几分赞赏。

「拜托你不要这么做……caster,我也怕疼。」「那么你觉得对一个坏女人

先是挑衅又是求饶,会有什么下场呢?」

奸笑着的caster向少年展示起手中之物,赫然便是一把利刃。

「喂喂,完全被你误解意思了啊,我只是实话实说啊caster……我知道你的

故事,在召唤出你的那一刻就了解了全部;因为你那特殊的宝具我也很难束缚于

你,再者……」立香一边为自己申辩,一边贴近面露戒备的魔女身前。近观少年

才发现caster并不似预想中高大,倒比自己还略矮了几寸,大概是她头戴的帽子

令自己产生了错觉吧。

「我也不希望让你和其他人受到除战斗以外的伤害,或者我自己死掉……嗯,

希望caster理解。」caster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又露出那标志性的冷笑。

「让我考虑考虑,因为我讨厌

小白脸。」「呜……哎呀!」意识到所言为己

的立香顿时有些面红耳赤,为缓解尴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却是没注意到身

后蒙尘的书架,嘭地一声撞了上去,黏了满头满脸的尘垢。

「噗嗤……不过御主你嘛……也算是有趣的人呢。」明白通过了某项考验的

少年掸净身体,对着忍俊不禁的caster报以微笑。

「那么,caster,美狄亚小姐,是否能容忍我作为你这一次的御主呢?」

「既然由你唤出了我,那么这种事情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虽然我对

魔术根本就是个门外汉,但我也会尽全力协助你的,caster.」

caster摘下右手的手套,顿时便散开阵薄荷也似的暗香。这香气幽雅而甜润,

但也裹挟着令人微战的苦涩与寒冷。

「那么我也期待一下咯,小男孩master.」

染作堇色的朱唇贴近耳畔,施以蔻丹的玉指抚在颊边,既为人妻又为人母的

caster嗓音本就成熟妩媚,此番为调戏立香故作媚态立时收效。要知道观赏未经

人事的少年男女为自己的言灵所缚,以致低眉垂眼,面红筋涨的羞态,于她而言

可是一件乐事。

「呜呜啊——」

是时候了,caster略微掀起帽檐,让立香得以窥见她阴影之中的面容。

也不知那容颜是有何等魅力,只将少年看得像尊塑料模特那样双目发直,张

口结舌地呆愣在原地,竟是有些痴了。

「呵呵……虽然刚才还很沉稳,但果然是个小孩子啊……」

「ca…caster,我会尽快适应的……一定。」

「这样或许更好哦,啊啦~你是没和女孩子谈过恋爱吗,真的很不擅长呢~」

caster细致晶透的五指摁上了立香下颌,那掌心的肌肤滑腻似酥,细润如脂,

简直胜过未洒米粉的和式大福,令少年在害羞之余极是受用。谈笑间这香润玉温

的触感已自下而上地掠过立香面颊,一抖尾指将他疏松的刘海撩开。

「呜啊!!!caster别这样啊!」

「话说回来,御主,我很好奇你这一点。」

「什么啊。」

caster与立香并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熟悉完屋子布置的她已初步建成了魔

术工房,正如在过去的某座寺庙那样。

「你是如何在不使用圣遗物召唤的情况下知晓我身份的?还有我的宝具也是,

以你的能力不可能知道这个吧?」

caster本以为立香是通过相关故事而了解的自己,但转念一想他刚才否

认过这一点,模样也不像是在撒谎。

她将[万符必应破戒(rulebreaker)]握在手中,朝着立香晃了晃。这法

宝的刀刃作闪电造型,青蓝的色泽就如上好的欧珀般流光溢彩、美丽非凡,但那

刀身较之寻常短剑短刀还要细短上许多,实在是让人怀疑能不能用于实战。

「其实我根本不清楚……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能作为非魔术师参战……」

立香向caster讲起了最近发生的各种怪事。独自走夜路被绑架、第二天在家

里醒来、发现手上的令咒、知晓召唤仪式的步骤……

以手支颐的caster思考起少年的遭遇,等到少年讲完她便开口说道:「嗯…

…也就是说,你被强制灌入了这些资料……」

「是的,但关于caster你的事情是在召唤那一刻才知道的,刚醒来时还不记

得。」

caster沉吟片刻,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少年来。

「有趣,估计是使用魔术回路时激活的自身属性在起作用吧。」

「魔术回路?caster,我记得你说过我根本算不上什么魔术师吧……」

「呵呵……魔术回路只能魔术师拥有吗?那个绑架你的家伙可也算不上魔术

师哦,你迷迷糊糊听到的那些话证明他也只是个对魔术世界管中窥豹,略微学了

一点歪门邪道的普通人,他为了逃避圣杯战争把令咒转让给了你,同时也让你的

资质得以显现了。」

「所以,我真的有那种回路?那……」

「别妄想太多,御主,那种质量的回路就算在这个神秘稀薄的时代都是下品

哦,只是嘛……」

「?」

立香并不介意caster残酷的评价,他在这方面本来就没抱多大期望。

「看破的属性倒是很方便啊,不知道和ruler的从者的真名看破比又如何呢?」

「ruler的……等等你是说这是和从者技能一样的属性吗?」

「或许吧,也可能只是看透与自己契约事物的属性,不管怎样功能也只限于

此了。」

「真是太好了,caster.」

「哦?你应该已经明白

这种程度的能力还算不了什么吧。」

「是因为除了令咒之外,我还是能帮上caster的忙啦。」

少年攥起双拳,绽出那与caster截然相反,充满孩童式正义感的温煦笑容。

「呵,还是乖乖躲好为妙哦,御主。我也算不上多么强大的从者,遇到大灾

大难的……可没办法保护你。」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可靠的从者啊,caster小姐,我必须信赖你。」

「啊啦~你这张脸可真是像个战士的模样呢,嗯?小男孩master.」

caster秀眉上挑,口中略显轻佻地哼了一声,只是这番言语的感觉已不再是

神代魔术师对初学者的嘲讽,更像姐弟间温情的互相揶揄。

既是生死与共的同伴,又是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异性,这充满了acg风的展开

怎能不激发出少年的万千思绪,在caster出言撩拨之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呜…拜托……」

是夜,月暗星沉。

【什么?我这是……梦中?怎么可能……】一般御主的梦境会与从者的生前

记忆相联通,比如立香就可能会做如同观看那本落满灰尘的戏剧选里最为著名的

一节,名为的歌剧表演的梦。

视角在短暂的黑暗后切换成了一片灰黄色的沙漠。这一望无垠的沙漠表面凹

凸起伏,满是狂风席卷所致的波纹,目力所及之处别说绿洲,就连枯枝荆棘都没

半根。不远处的几片水塘倒是碧蓝如镜,但会在这等寸草不生之地出现的大水塘,

若非海市蜃楼便是难以下咽的苦盐碱水了。

然而就在这样的地狱之中,还是有着人的身影。

立香一眼就认出了身着绛紫长袍的女子,此刻她手撑锡杖,腰系水壶,正深

一脚浅一脚地在这沙漠中跋涉。纵然caster也曾随前夫出海历险,可她粉妆玉砌

的肌肤怎能经得起这等猛烈的炙烤,裸露在外的臂腿上尽是鲜红皲裂的伤痕,瞧

着令人触目惊心。就在她的身后,科林斯城那暗褐色的高墙隐约可见。

过去的caster贵为王女,有着美满幸福的家庭,却因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而

将这一切化为乌有,最终负上背叛之魔女的恶名,落得客死他乡的下场。后世对

她的传奇故事虽褒贬不一,但究其本身也只是个为命运所玩弄,可悲亦复可怜的

女人。

放下处于旁观状态的立香暂且不题,视角再转到沙漠中的caster身上。

「咳……真要命啊。」

caster启开水壶漱了漱口,暂时缓解了喉中的刺痛。

「……有人?」

她耳边突然响起沉重的足音,一转身便见到有个灰影正向自己追击而来,那

身形如追猎的游隼般忽起忽落,着地时却总是溅起大蓬的黄沙,毫无身轻如燕的

高手风范。也不知是空有蛮力的匹夫还是菁英在示敌以弱。

四周只有这一名追兵,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哼,啊……?喀呜……咳咳咳咳……!怎么会……啊呃!」

caster将张开的右手对准来人,头顶立刻浮现出紫色的攻击术式,可那圆盘

形的法阵才展开了三分之一,便随着她剧烈的干咳化作紫雾消散。

魔术回路因为体能的虚弱而失控,紊乱的魔力在血脉中撕扯咬噬,由内而外

地侵蚀起caster的肉体。这魔力逆流的疼痛如火烧电击般强烈,即使是青年壮汉

尚且难以忍受,更何况是caster这久居深闺的女子。

「嘎……啊……咳……啊啊啊……」

滚倒在地的caster双眼圆瞪,像条离水的鳉鱼般在地上扭动挣扎。她张开口

企图咏唱治疗的魔术,却是在一阵咳喘后呕出了大串黏糊糊的鲜血。魔力侵入神

经,污染四液,泪水混杂着血水自眼眶中涌出,僵蚕似的十指抽搐着弯成诡异的

角度,看来要不了多久便是具死状骇人的尸体。

那科林斯的追兵见caster已然奄奄一息,步伐更加迅速,转眼便赶到了她身

边,左手利剑一转向她后心扎下。

刀光闪过的瞬间,caster血淋淋的唇边现出一丝诡笑。

圆形的术式突然浮现在追兵身前,射出一发亮紫色的光柱将他炸飞。

「哼哼哼……呼呼,是个趁人之危的差劲家伙呢。」

caster拍了拍身上的沙尘,没事人似的站了起来。

术式轰杀追兵后并未消失,而是在空中翻身盖上了caster的兜帽,从头到脚

地穿过了她的身体。那紫光闪过之处伤口立刻痊愈,连破损的衣物也像时间倒流

一样恢复如常。果然刚才那副血肉模糊的惨相只是意在诱敌而已。

「呸……好痛啊……」

那灰袍的男人虽被caster的光柱打中却未致命,他

吐掉嘴里溅入的沙土,翻

转身体以单膝跪下的方式平稳着地,站起的同时嘴边淌下一注鲜血。

「咦?」

caster兜帽下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在城内作成魔术工房的她早就知道会有

追兵暗杀于她,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名追兵的身份……

「伊阿宋……想不到你这软弱的家伙敢亲自来找我麻烦啊,哼哼。」

即使在预想之外也没什么区别,这样想着的caster点明了来人的身份,又恢

复了那镇定自若的狐狸式微笑。

「……亲爱的,我并不想。」

男人的声音本就有些沙哑,身受丧子丧妻的悲痛之下更是凄苦无比。

caster向前踏上几步,以便看清男人斗篷下半露的脸。

这男人额戴王冠,颈环金饰。相貌虽不可不谓英俊,但并非寻常武夫浓眉大

眼的阳刚正气,而是细眼尖颌所致类似女子的阴柔秀气。他左眼的眼眶鲜红浮肿,

眼白上涨起一道道血丝,白净的面皮上还有几划晶亮未干的痕迹,显然刚刚痛哭

过一场。

「你为什么……」

「别跟我废话了,到冥府去找他们过你的好日子吧。」

不等男人言语,caster抬手便召唤出三枚术式将他包围在内。刹那间紫光灼

灼、紫焰滚滚,热浪所至连沙子都被烤成了黑色的凝块,这样高温的光流轰在常

人身上必然是尸骨无存。哪知火光熄灭后那男人竟手持着一面不知从何来的铜盾,

连衣角都没烧焦半分。

「好险啊……多亏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定会让你向孩子们……」

男人叹了口气,又挥剑向着caster杀来。

「帕尔修斯的盾吗?你除了倚靠别人以外真是一无是处啊。」

caster嘴上冷嘲热讽,却也不敢硬接那剑刃。她拔出背后锡杖拨开敌剑,脚

尖在沙地轻点,已与男人拉开了距离。

尽管面前的男人在caster心中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但如果真的和他刀剑相

向,恐怕会有不小的风险。再怎么说他也是大贤者喀戎门下的子弟,论武技还高

过自己,比起进行不擅长的白刃战还是以远程的魔术轰杀来得明智。

caster手持锡杖护在身前,口中念念有词,等到敌剑袭来她已身在半空。那

收拢的斗篷在咒语下像翼手般张开,锐利的边角一展俨然便是只蝙蝠模样。四枚

作为动力的圆形术式嵌在篷布之内快速旋转,绽放出不祥的紫光。

空中的caster右手一挥,从袍下射出四道光束,这光束射到男人身前便炸散

为细若冰雹,密如骤雨的霰弹,绝难以一面盾牌防住。身中数弹的他被打得像条

腊肠狗般跪伏在地,浑身尽是血肉烧焦的呛鼻气味。

「真是没出息啊你这废物,和小丑有什么区别?」

caster收拢斗篷降落地面,旋身一脚将男人踢了个跟头。

「把孩子们的命……还回来!」

也不知是不是丧子的刺激过重,往日胆小怯懦,只会坐收渔利的男人这次竟

然对caster毫不畏惧,不顾自身重伤仍要和她拼命。只见他瞳孔通红充血,口中

淌出狂犬似的白沫,想必精神已近异常。

「有本事就来啊。」

caster念起咒语,身体立刻化为紫蝶飞散,当她再次凌空出现时身周已多了

十余枚瞄准男人,蓄势待发的攻击术式,它们随着魔力的凝聚飘忽明灭,发出令

人牙酸耳鸣的尖厉噪音。

「你……!」

「永别了。」

几十道妖冶紫光同时激射而出,一轮停歇,一轮又至,狂轰滥炸的魔弹几乎

将半个天空都染成了紫黑色。魔力释放产生的气浪卷起数米高的沙暴,就像小型

核爆的蘑菇云那样令人望而生畏。等到光焰止歇时整片地面都被轰得凹陷下去,

那凹坑中却连半点沙土都没有,尽是黑黢黢沥青样的玻璃。这神代魔术的威力确

是今人难以望其项背。

一片未烧尽的灰色麻布从caster面前飘落,她眉头一皱,弹指放出火焰将它

化为了灰烬。

「哼。」

看着上一刻还是男人的焦炭堆,caster并没感到半点愉快。

没错,自己已经报了仇,科林斯城的仇人死的干干净净……可是,哪里还有

自己的容身之处呢。

去伊俄尔科斯城吗?恐怕以这篡位帮凶的身份刚踏上领土就会被乱刀分尸吧。

回到科尔柯斯的故乡?别胡想了,即使父兄能原谅自己,闭上眼睛后该怎样

去见阿布绪尔托斯的冤魂?

流亡在雅典的广大土地上?以这神族后裔的身份埋尸荒野,又是多么令祖上

蒙羞!

或许,她别无选择。

沙漠的万

物屏声敛息,唯有caster蝠翼的拍打声与狂风的呼啸声四下回荡。

用这样悲凉的乐曲来为血债累累的魔女饯行,确实颇为应景。

「啊?」

突然一枚银弹自被魔术轰炸过的坑中飞出,直追caster面门而去。

「可恶……还没死?怎么……啊!」

这反击来的骤不及防,但caster并未因此而惊慌失措。她手腕一转招出两枚

与身同高的椭圆形术式,将其拦在胸前作为护身盾牌。哪知这银弹的来势凶猛之

极,射穿了两层阻碍去势依旧不减,情急之下她只好以施术的右手相挡,掌心立

刻血流如注。

「库……这还难不倒……嗯呃!」

极速下坠的caster忍痛念起治疗的魔术,可话音未落右手伤口上便浮出一轮

红色的术式,这术式在掌心一转,扩散开的剧痛让她半个身子都为之颤抖,这位

大魔术师知道自己是中了某种诅咒。

caster中弹的部位在虎口偏左,伤及了控制食中二指的掌肌,此处受损她便

难以施展魔术飞行,眼看就要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见势不妙caster只得以左臂

挥动锡杖护身,在几枚术式的托扶下有惊无险地降落地面。

「你这该死的魔女还是少得意忘形吧……哼哼哼哼……」

从废墟中爬起的男人阴险地笑着,这嗓音与先前相比并不怎么相似,口吻也

和刚才悲愤之下还要极尽礼数大不相同,言语中傲慢跋扈,显得异常狂妄。

「啊呀!」

趁着男人说话的机会,caster左手已从怀中摸出宝具,刺向伤口意图解咒。

可那男人持枪的手腕一抖,还未入肉的刀刃立刻被银弹击飞。

「你……到底是谁!」

呼呼喘气的caster向男人怒吼道,这声音她记得,只是……

「我们是恨你这魔女入骨的人啊。」

不同的音色含着相同的愤怒,混在一起尤为骇人。

男人转过头来以右脸对着caster,开始脱下烧焦的斗篷。

「你!你是……」

看到他真面目的caster忍不住惊呼出声。

只见那男人的脸以鼻梁处为界,左右竟各有半张面孔。这两张脸间以酷似鱼

鳞焊的纤维层层固定,左侧固然是caster的前夫伊阿宋,而右侧的脸则是褐肤蓝

眼的中东人长相,半边的金发不加修剪地披散至肩头。仔细看去他双手的指甲如

鹫爪般锐利,发乌的皮肤上还有不少青斑,简直就像将两具尸体缝合所造的科学

怪人那样诡异可怖。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阿特拉姆·加里阿斯塔,某个世界的某次圣杯战争中与caster定下契约的御

主。弱小,暴发户,损人利己,自负且自卑,这便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想要在圣杯战争这等残酷的修罗场中脱身——不,暂时不奢求胜利——那良

好的主从关系无疑极为重要。当愚昧的男人将圣杯战争误以为是他家乡的雇佣兵

战争时,他的一只脚就已经踏进了棺材。

caster本不想杀了他,可这家伙竟在自己面前炫耀以幼儿生命为原料提炼的

魔力,显摆那低劣的现代魔术;甚至还出于忌惮将她的宝具封印,口述那无礼的

称号戳痛她的逆鳞……

那晚,熊熊燃烧的烈火让男人一语成谶。

「还是换我来吧,你这窝囊的英灵……放心,我会让你亲手报仇的。」

「恨……嗬……」

男人伊阿宋的脸从牙根挤出怒音,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两个最差劲的男人合为一体了啊……这样才有胆子来跟我……呜!」

还不等caster找回宝具,由阿特拉姆主导的男人已挺剑攻到她近前。现在的

caster既无法飞行,魔术又打了折扣,无奈之下只好捡起脚边的锡杖应战。

「既然看到了帕尔修斯的盾,自然也就该想到他的剑了吧,哼哼哼……!」

caster心里暗自叫苦,那锡杖本就不是适合近身的武器,何况又以左手使用

更加不便,几回合下来便左支右绌,似乎难以为继。好在她天性聪明,未能以杖

格挡的剑招便咏唱魔术防住,不时还积攒魔力放出几发魔弹,虽处下风倒也不至

于立刻落败。

「呜呃……!该死的……」

男人像是被caster搞得有些不耐烦了,竟然飞起左腿向她握杖的手指踢去,

这样大的动作令他重心不稳,击敌不成反被caster以锡杖的边缘割中了小腹,惨

叫倒地。

一击得手的caster不给对面翻盘的机会,她一口气召出五枚攻击术式,指挥

其像手枪抵住太阳穴处刑那样团团围住男人的头颅,只需命令一下便将他轰成焦

炭。

「再见吧……呃,呃……?」

caster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蓄力中的术式也随即消散。

兜帽下的双眼因惊诧而大睁着,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头脑中一阵

晕眩,着地的双足像踩在棉花上那样疲软酸麻,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双手掌

心的疼痛在这麻木之下显得尤为突出,更加折磨……双手?

[万符必应破戒(rulebreaker)]刺穿了她的左手。

【御主……那个孩子……呜咕……】如果被caster的宝具刺中,那么一切术

式包括从者的契约都会回归原初,这一点她自己再清楚不过。身处梦境中的caster

无法区分幻觉与真实,被这象征着「消失」的宝具刺中,势必会想起才刚刚与自

己缔结契约的少年。

caster的指尖逐渐变得透明,衣袍的下摆开始冒出金色量子,这说明她体内

的魔力已经低到难以维持现界的程度,就算是瞬移这样耗能轻微的魔术都无法施

展,更别说继续战斗了。

致死的手术正在进行着,即使没有疼痛caster也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从自

己体内割离,那是与御主残留的链接。麻痹感从四肢蔓延至全身,瘫痪的躯体甚

至无法抬头怒视那个丑陋的缝合怪物,很快就要变成一堆无意识的魔力残渣。

【又要背叛了吗……怎么能……唯独这一次……不要…】温润如玉的少年面

容浮现在caster面前,她想伸手去拉住他,可是睡魔的手指已经攀住了caster的

眼睑。

「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来才会是真正的地狱……」

眼前的画面定格在男人狞笑着的右脸,逐渐落入黑暗。

「你真是厉害啊,caster,也真是……」

假意失手摔倒,借机刨出沙中的宝具,以此来断绝自己和御主的关系再行契

约……

这战术还真是不错,不愧是喀戎的学生。

「可恶啊!」

啪——

男人挥起一记耳光将caster打倒。

「阴差阳错召唤出caster还就够火大了,偏偏还是你这种下贱的婊子……」

恶毒的咒骂从高处刺下,可caster竟像个低眉顺眼的新媳那样半点不加反抗,

只是坐在地上抚着红肿的面颊,眼中满是无奈与委屈。

「分尸兄弟,残害夫儿的女人,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吗?」

「御主,我……」

「记住谁才是御主,你这使魔。」

男人手背上的令咒发出红光。

「我会…呜…记住。」

caster打了个激灵,令咒自带的约束效果令她胸口刺痛难忍。

「以令咒命令你,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使用任何魔术,一点点也不允许!」

「啊——」

这命令虽不是有意折磨caster,但自顶至踵的魔术回路突然全部闭合还是让

她一阵抽搐,无法施展魔术的她已与平常女子无异。

「毕竟你可是背叛的魔女啊,这点防备没有,再莫名其妙死一次会很麻烦吧?

现在给我站起来!」

「呜呃……」

明明可以用语言告知,但变为御主的男人还是动用了令咒自带的强制力,看

不见的缚锁提起caster的腰肢,将她固定在神子受难般的姿势。

【我只是…展示了力量而已……】没错,caster只不过是看到御主以婴儿的

生命提炼魔力,因为反感而展示了「可以不用这么低效(残忍)」的手段而已,

可他却在惊叹之后对她发泄了出离的愤怒……

因为技不如人而妒火中烧的男人,奴役caster时的嘴脸充斥着施暴与凌虐的

快感,看着面前比自己技艺高出几个次元的神代魔女低贱如豚犬的样子他倍感愉

悦,对她的审判与报复才刚刚开始……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我的孩子……墨尔墨罗斯与斐瑞斯哟……今日父亲便为你们报仇!」

左脸的伊阿宋目眦欲裂,提起宝剑斩向caster的脖颈。

「慢着。」

褐色皮肤的右手抓住了持剑的左手。

「你干什么!」

「将这女人在睡梦中一剑杀死,你不觉得太过便宜她了吗?」

右脸的阿特拉姆舔了舔嘴唇,那油滑的表情比起魔术师家主更像个浪荡的登

徒子。

「……那又如何?她的个性我是知道的,宁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从肉体上

羞辱她。」

「所以说你才会被她说成废物,给我看好了。」

男人走近caster的身前,躺倒在地的她已变成了半透明的虚影,眼看就要消

散。他举起闪着红光的右手,口中念起缔结契约的誓言。

「满盈吧,满

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蓝色的光粒随风而来,附在那caster的虚影之上,毛玻璃似的人形上逐渐有

了肌肤与布帛的颜色,在契约成立之时被重塑为成熟女性的身体。

男人揭开caster的兜帽,窥视着她那令少年失神的容颜。

女子双手如祈祷般合于胸前,睡相恬静而优雅。一头雪青的长发不加捆扎地

垂至腰际,只在精灵样的尖尖左耳边留起了一条俏皮的发辫。她肤质虽为白种,

肤色却是像玛瑙玉髓般在白底上晕着浅淡肉粉,日光照耀下如同石滩上娇妍的野

将离花。那保养精细的面上肌理细腻,颊润颌尖;时常掩于帽中的杏眼柔美,琼

鼻挺翘,微启的绛唇还萦绕着春兰吐蕊般的香氛,果真是能令历战勇士一见倾心

的美人。

「以令咒命令caster!像过去慈爱的母亲那样收起一切恶念,活到这场战争

的最后一刻!」

三枚钥匙形的令咒消失了一枚,化为赤色的光流向着caster的左耳飞去。

「呃……啊……」

本来表情安详的caster突然面露痛楚之色,令咒自耳孔爬进头脑,于睡梦中

磨灭着她的反抗意识。再度醒来的她非但无法产生战斗的心念,身受酷刑时亦不

得自尽求死。

「呜呜……」

无形的车轮碾压过caster的咽喉,窒息般的压力令她紧紧抿起莹润的紫唇,

双手作癫痫状震颤不止。那粉白通透的面颊与颈子上鼓出青红的血脉,说明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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