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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6:痛

自那天起,他们就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起来。

说是炮友,但又不是炮友。

顾问性子冷,生活习惯还有些龟毛。

有时候,舒让甚至觉得他是在照顾自己。

他们没有人再对这份关系做进一步或者解除的动作。

舒让将这种行为称为龟缩。

“一只大乌龟,一只小乌龟。”

难得一个清闲的周末,舒让拿起了久违的画笔。

画纸上两只栩栩如生的乌龟,一大一小,大的颜色深,小的颜色浅,尾巴也是粉色的。

有着少女心的舒让却觉得自己没有恋爱细胞。

她对顾问是有感觉的,却好像差了什么。

差了什么,并没有弄清,总之不到时候。

那么顾问呢?

他也觉得差了什么吗?

这段时间一直在加班,鲜少回屋的顾问突然回来了。

他在门外敲了很久,舒让才回过神来。

天已经微微变黑,一束光从楼道穿透打在他的脸上

舒让看着他。

顾问的脸上有一丝疲态,他也盯着自己,眸子里好像有水雾。

柔柔的 ,碎弱的。

舒让沉溺在目光里,一动不动。

顾问突然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少有的动作。

他手里还提着菜,和往常一样。

和顾问诡异的关系固定下来后,只要他回来,大部分都是他在负责做饭的事情。

舒让偶尔会打个下手。

她笨拙地剥葱,他熟练地切菜。

顾问是个相当清冷的人,吃饭的口味倒是出乎意料地重。

今日和往常一样,两个人做在餐桌上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舒让没有这个习惯,直到有一次边吃饭边看韩剧的她哈哈大笑时,被顾问深深看了一眼。

吃男人的,喝男人的,除了分担房租,舒让自觉在金钱方面十分理亏,默默关掉了视频,做到在生活方面让炮友满意。

“今年过年回去吗?“顾问突然在吃饭的途中问她。

舒让觉得新奇,放下筷子不吃了,支起脑袋揶揄顾问:“顾先生今晚怕不是要说梦话了。“

顾问跟着放下筷子,看着她:“怎么,你要听?“

她伸出脚在踢了顾问一下,却被男人的腿夹住,不能动弹。

“干嘛?”

“今年过年回去吗?”顾问做着不怎么正经的动作,重复着先前正经的问题。

舒让脑子晕乎,敲了敲太阳穴,抽了下脚,没抽动,慢吞吞回答:“欸……可能不回去吧?没有回去过,都快忘了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顾问若有所思:“都,忘记了吗?”

舒让点点头,头还是疼。

最近头越来越疼,而且很多事情都很不顺利。

也是奇怪。

脑子里在想另一件事情。

似炮友非炮友的关系中,一个男人最近时常关心一个女人的过去。

那是什么意思呢?

他会是什么意思呢?

有一双手从身后来到头顶,冰凉的指腹贴在太阳穴上。

温柔地按压着。

“头又疼了?”

温热的气息从耳背传来。

凉的指尖让她舒服

热的呼吸让她躁动。

真是要人命。

但是这样的气氛太过于温馨

舒让并不愿破坏。

在舒服的按揉中,她渐渐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自己在沙发上。

顾问并不在家。

孤独感瞬间袭来。

舒让裹紧衣服,站在窗前,看向远方。

北京秋天的风依旧很大。

对面灯火通明,让她想起唯一一次在这里做的时候。

自从那次她哭了后,顾问再也没有在这里做过。

她摸了摸玻璃,竟然认真的在想,那次真的有人看到吗?

嗯?

指尖的触感突然变得不一样。

舒让凑近了看,才发现玻璃上贴着一层东西。

她不算细心,根本没有发现竟然有一层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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