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究竟是谁？

又为何而来？

蓝清然心里升起深深的疑惑，裴霖对她几乎有应必求，如果不是性别不对，她几乎都可以自恋的认为裴霖喜欢她了。

“我向来自诩正义，伸张正义确实是我该做的事，但是，并非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用正义与否衡量，正义之上还有法律，还有规则，你自认为浴火重生归来，但是，你凭什么就可以重来一次，就因为你冤枉？你可怜？这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女生双手交叉，支着下巴，声音淡淡地，却引得一向波澜不惊的蓝清然一腔怒火。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蓝清然心里满是悲愤，“我只是讨回我应得的东西，我哪里错了？”

“不过是自作自受，何必怨天尤人？”殷或弯眉一笑，温和至极，说出的话却极其残忍。

蓝清然眼睛发红，表情近乎狰狞，“凭什么那些小人，就能高高在上的享受抢来的东西，善良的人就该万劫不复？”

法律什么的根本不公平，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果然是bug，想法偏激，一棒子打死全部。

“规则是存在漏洞的，但天道好轮回，就像我，这不是来打补丁了吗？”女生笑得玩世不恭，明明一副纨绔子的模样，偏偏却是位面规则的捍卫者，守着铁一般的法则。

所以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女人捂嘴，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哭花了妆，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殷或有些苦恼地拍拍头，她一向不擅长应付女人哭，双手环抱，站起来靠近蓝清然一点，半弯着腰，正对着她的眼睛，“抱歉，这是规则，我无能为力。”

她伸出手，指尖点在蓝清然的额头，

“最后十二小时，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再见。”殷或收回手，站直身体，

清婉的五官，又恢复成那副懒洋洋的表情，双手插兜，风衣的衣摆在秋风里画出漂亮的的弧度，潇洒得不似这庸碌世界的俗人。

“裴霖，”蓝清然纠结地看着女生的背影，眼里神色不断变换，最终还是归于淡然，“谢谢。”

殷或腿长走得快，一小会儿就只剩下一道剪影，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已经走远的女生嘴角忽然扯出几分嘲讽的笑，

无知是福吧？

忽然觉得乏味，主神想要将这些位面维持成乌托邦吗？

她也就是这样一想，脚步一停，前方的男人转过身来，朝她露出一个笑脸。

一张勉强称得上是清秀的脸，却拥有一双阳光般明亮和煦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好久不见，裴霖。”徐云江微笑，想过淡定地离开，但是心里有种不想放弃的直觉，

虽然他们两个在彼此心里都不太重要，但是，好像在他那里裴霖的分量要比自己在她那里的分量重一点。

所以，裴霖见了他坦然走过之后，他还是有点想见她。

本来就是他，先回头的啊。

徐云江不知道，他们遥远的曾经，一同看过云海翻腾，万丈霞光。

你曾经在冰天雪地回顾我一眼，我便能顾你千千万万次。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