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将手柄扔到一旁，腾地一声站起来：“已经快要到凌晨了。”

“嗯？”

“你该走了。”她毫不留情道。

白臻这才似是想起这件事，她也站起来，身高压过容凌一头，双手环在胸前慢悠悠看着她：“怎么，吃饱后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容凌一噎，当即反驳道：“年会的奖励我已经兑换，不知道白总还有什么可以指教的？”

白臻觉得，现在的容凌简直聪明得过分。

就像是森林里的一只小鹿，看似纯真无邪，却藏着提防，时时刻刻准备跳着躲开外界的危险，对敌人和朋友一视同仁地戒备。

只不过白臻自认为她并不会伤害容凌半分，只不过，二人分隔得太久，她实在是有些等不及了。

白臻眯了眯眼：“指教不敢当，只不过有一份新年礼物想送给你罢了。”

说着，她拿来自己随身带着的斜挎包，从里面取出一叠文件，摊开在茶几桌面上：“看看你喜欢吗？”

容凌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看清文件上的字。

是股权转让书，以及……各中各样的财产转让证明。

“你这是什么意思？”容凌眉头微蹙。

“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白臻签过的手，将一只沉甸甸的签字笔塞入她手中，“只要你在受让人那一栏签上名字，这一切就都是你的。”

“我不要。”容凌几乎是不假思索，否决了白臻的提议。

白臻并不意外她的反应，不禁唇角上扬：“为什么不要呢，有了它们，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我们这段关系中的主导者，可以随时选择结束和开始与我的关系。”

话虽如此，白臻在说到结束二字，微微顿了顿。

容凌将信将疑，她没想到白臻会将自己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彻，只是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的条件是什么？”

“条件很简单，嫁给我。”白臻道，“或者说，如果你不喜欢这中说法的话，e，和我结婚。”

“和我结婚，饭我会来做，房间也是我来打扫，我挣的钱，公司的股份，名下的资产，全部都是你的。”白臻道，“包括我自己，也是你的。”

容凌承认，白臻的提议的确很让她心动，而且自己的确有不得不和她在一起的理由，而婚姻，似乎能让她们时刻在一起？

见她似乎有松动的迹象，白臻又补充了句：“容凌，这是一桩很划算的买卖。”

容凌眸子垂下来，长睫遮住眸底的神色，意味不明道：“真的，无论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当然。”白臻一手捧着她的脸，唇瓣轻轻摩挲过容凌的脸颊，“只要你喜欢，我的全部你都可以拿走。”

容凌不要那么多，她只要百叶莲的花瓣就够了。

受够了每一世在未知中的等待，不想走出幻境后再面临重新的境遇，容凌要想站在主宰的地位，就没有多余的选择：“好，我答应你。”

白臻动作一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答应你，和你结婚。”

白臻足足愣了有十多秒，直到容凌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时，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觉。

早已料到容凌会有一百种拒绝的方式，却没想到她会答应自己的求婚。

白臻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得有些头晕，向来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她竟然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这场求婚实在是太冒失，甚至连最简单的鲜花都没有准备好。

不过，白臻准备了另一样的东西。

她郑重其事地在容凌的额头轻轻吻了吻，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来，里面是一对看似简约却镶嵌着彼此名字里字母简写的钻石。

一个刻着l，另一个则是z。

前者代表容凌，后者代表白臻。

容凌看着白臻将嵌着她名字字母的戒指戴到自己的无名指上，那一瞬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

即便眼前只是幻境，她也从未想过，自己竟然真的会与人成婚。

不过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在妖界多年的生存经验教会容凌一个道理，有时候为了活下去，为了赢得一场战斗，手段是什么，并不重要。

白臻一抬眸，就看见容凌似乎在出神。

见惯了她这副模样，白臻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温和：“怎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