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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陆如玉看了莞然公主一眼,笑道:“是这个道理,姨母都在这里呢,他能不来拜见?”

陆靖柔又吩咐身边跟着进宫的菊枝道:“你跟着黄莺去见皇上,就说我说的,要见见大皇子。”

菊枝应了,跟着黄莺又出去了。

瞧着陆靖柔那个架势,今天是非得较个高下了,殿里的人都垂着头,静悄悄的。而陆如玉和陆宝菱则跟没事人一样,笑着和两位公主寒暄。

黄莺和菊枝带着皇上身边的贴身小太监去程皇后宫里传话:“皇上说了,几位夫人难得进宫一趟,叫两位姑娘把大皇子抱过去见见。”

程皇后青着脸看着两个人抱走了大皇子,皇上的旨意她不能不听,可陆家人也太嚣张了!

李思旋临来前得了嘱咐,他又是经教导过的,也不怕见生人,礼仪规矩更是一丝不错,因此虽然到凌波殿见了满屋子生人。却也没有生出怯意,落落大方的行了礼,陆靖柔这才笑起来。亲自抱了抱李思旋:“这孩子长得可真是壮实。”

李思旋好奇的看着陆靖柔,陆宝菱算是比较熟悉的一个了,笑眯眯的给她介绍:“思旋,这是大姨母,我是三姨母。”

又指着陆如玉:“这是四姨母。你还记得吗?”

李思旋点点头:“记得三姨母与四姨母。”看了看陆靖柔:“没有见过大姨母。”

陆靖柔笑吟吟的:“大姨母忙,没功夫进宫瞧你。”说着拿出了一块五子登科的玉佩给他:“这是大姨母的见面礼。”李思旋接了玉佩,轻声道了谢。

陆宛君则是满脸激动,把李思旋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孩子,你可还记得我?”

李思旋仰着脸瞧她,笑道:“陆娘娘好。”陆靖柔一愣。既而眼含热泪,即便是叫陆娘娘也好,只要儿子认她就好。

又问了李思旋两句话。便叫他和弘哥儿一起玩,奶娘抱着素素,还有年纪较小的怡然公主凑在一起说起了话,李思旋很是喜欢弘哥儿,男孩子都喜欢同龄的人陪着玩。弘哥儿虽然大了两岁多,可还是玩得到一起去。

皇上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个小男孩在正殿头对着头玩的开心。心下大悦,伸手把两个孩子提溜起来一边一个抱在怀里,旁边伺候的宫人赶忙行礼,弘哥儿年少老成,看着抱着他的人,也不怕,直勾勾的瞅着,李思旋已经惊喜的大喊起来:“父皇。”

皇上笑吟吟的进去,后面跟着一大群人。

里面陆靖柔等人闻声已经出来行礼请安,皇上对着陆靖柔很是客气:“陈夫人倒是不常进宫走动,以后常来亲戚之间也能亲近亲近。”

陆靖柔笑了笑,没有说话,皇上也不计较,从陆宛君他是知道的,陆家四个女儿,宝菱和如玉虽然娇蛮,却是小女儿心性,最好相处,唯有这个陆靖柔,最是难相处,你看着她笑眯眯的,还不知心里有什么算计呢,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对付。

先问了陈文宁的一些事,陆靖柔笑道:“我是个妇道人家,这些大事也不懂。”

一句话给推了个干净,陆宛君倒是着急起来,朝陆靖柔使了个眼色,却被皇上看在眼里,皇上并没有觉得被怠慢而生气,反而觉得家常味儿浓,他是九五之尊,亲情对他来说弥足珍贵,可别人对他都是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就是程皇后的哥哥定国公,是他的大舅子,按理来说这个关系够亲近了吧,可定国公总是自称臣下,他一说什么一家人的话定国公就吓个半死,一点意思也没有。

而陆家不同,陆万林虽然没表现出来,可总是以他的长辈自居,他的礼遇陆万林从来没有拒绝,更别提陆宝菱和陆如玉了,都把他当成姐夫一样,该使唤的是使唤,该讨好的时候讨好,那种被人当做自己人的感觉很好,如今见着陆靖柔,宛君的亲姐姐,他更不会摆皇上的架子,反而想着如何讨好这个“大姐”了。

他笑着看了看怀里的弘哥儿,问他:“你几岁了?”

弘哥儿乖巧道:“三岁半。”

皇上笑道:“可曾念书?”

弘哥儿道:“娘教我识字,已经学了一本千字文,现在在教我孙子兵法。”

皇上给惊到了:“孙子兵法?你能听懂吗?”

弘哥儿看了看陆靖柔,有些委屈的样子:“字都认得,意思不懂,娘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不懂是我知道的太少的缘故。”

皇上笑了笑:“你娘是为你好。”

教三岁半的儿子学孙子兵法,这个陆靖柔还真是……就是皇上也有些无语。

陆宛君已经惊讶道:“大姐姐怎么教弘哥儿这个。他还小呢。”

陆靖柔笑道:“男孩子就是要千锤百炼才能有出息,如今他读孙子兵法不明白,就会在心里存了疑惑,等他读的书多了,知道的多了,站在山顶上往下看,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就是想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做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什么叫一览众山小。”

陆宛君是知道陆靖柔的。处理事情也是这样,先处理棘手的事情,那么剩下的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了。遂不再说话,反倒是皇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种都是女人的场合皇上不好多呆,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却亲自赐了宴席招待客人。留下李思旋作陪。

正月十五元宵节,宫里照常有宴席,陆宝菱却没去,陆靖柔也没去,两个人结伴去了槐树胡同看望凤荷母女,大节下的。院子里冷冷清清,凤荷见了陆靖柔和陆宝菱十分惊讶,关起了门说话。

听陆宝菱挽留她们。凤荷淡淡的:“我知道徐夫人受了毅宁的嘱托照顾我们母女,可是我们和徐夫人到底是无亲无故的,我不会平白受人恩惠,毅宁已经死了,你们放心。我也没有什么报仇的心思,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我明白。京城米柴贵,又没有相熟的人,倒不如回老家,左邻右舍的还能帮衬着。”

陆宝菱心里酸酸的:“凤荷姐姐也是知道的,我对陈毅宁有愧,可他既然托了我照顾你们,我就得做到,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呢。”

凤荷却笑道:“徐夫人,你不欠毅宁什么,反而是毅宁欠了你,你也不用内疚,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你好了,毅宁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

陆宝菱的眼泪却落了下来,陆靖柔知道凤荷这是下定了决心,也不好再拦,只是再三的说了要给凤荷母女置办房子地产,凤荷原本要拒绝,可陆靖柔却说是留给瑞儿做嫁妆的,凤荷这才收下了。

临走前,凤荷给了一个小包袱给陆宝菱:“这是毅宁的旧物,本不该拿这样的事情扰你清净,可我想毅宁是想交给你的,看在毅宁的面子上就收下吧。”陆宝菱郑重的收下了。

回去的路上,陆靖柔却道:“这东西你最好别看,免得又生是非。”

陆宝菱顿时犹豫了,陆靖柔道:“你要是放心,我就帮你拿到陈毅宁的坟前烧了。”

陆宝菱想起陈毅宁临终前说的话,心中一痛,当着陆靖柔的面就毅然的打开了包袱,里面除了两件陈毅宁穿过的衣裳,便是三四幅画,上面无一例外,都是盛开的海棠,陆宝菱扑到陆靖柔怀里哭起来:“姐姐,我真的是喜欢他的……”

陆靖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这样,你哭了回去怎么给徐广庭交代?你别忘了,你如今是他的妻子。”

陆宝菱没有说话,只是哭。

东西最终交给了陆靖柔帮着处置了,陆宝菱回到徐家,大家都参加宫宴还没回来,外面热热闹闹的,家里却是冷冷清清的,这种反差更让她觉得凄凉,她屏退了丫头,在内室用供佛的檀香拜了拜,算是给陈毅宁上了一炷香,然后独自躺在床上发呆。

徐广庭是阴沉着脸回来的,陆宝菱大吃一惊:“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徐广庭道:“别提了,皇上不知怎么的发话要给大皇子挑伴读,挑中了弘哥儿,定国公便说自己也有一个侄子年纪合适,送进来也做伴读,皇上就突然发了脾气,说不知道什么货色就敢往宫里送,是不是想教坏大皇子,定国公吓得不轻,这也是一场无妄之灾,皇上又说等开春就立大皇子做太子,也省得有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拉拉杂杂敲打了一群人。”

陆宝菱却想起那日宫里陆靖柔说起教导弘哥儿念孙子兵法的事情,说了,道:“皇上是不是看弘哥儿被大姐姐教的这么好羡慕了?”

徐广庭摇头:“也许吧,不过定国公吓得可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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