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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笔趣阁 > 蛮姑儿 完结+番外 > 章节1

章节1

想事情会变成这样儿,只能怪那个自杀的女医生。

至于事情发生后我只会呆若木鸡、和盘托出,都怪我只看过闇河魅影,脑筋转不过来。坦白说,我若多看几部穿越小说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但我老妹只会说得口沫横飞,来探病的时候一本也没有,所以我才会在信息严重不足的情形下,直到临嫁前才恍然自己穿越时空了。

话说从头,得从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医生推到我的三人病房说起。

每个医院都有个黑病房,就是那种鲜少有病患康复出院,通常是走另一条快捷方式的那种。我在这个黑病房已经住了一年多,之前还能挣扎着断断续续的上学。上完高中就是我的极限了,因为我两腿已经硬化到不能行走…真正行不得也哥哥。

在家休养了五年多,实在不成了…腿部的硬化已经蔓延到腰。这种罕见的硬化症很温和,很少暴死的…一点点慢慢的吞掉,等硬化到了心脏,差不多也该乐返天国。拖到二十三四已经是爸妈竭尽全力的结果了。

我倒是还能接受事实,只是想到火葬不知道烧不烧得动,有点发愁。

这个黑病房没人敢住,只有我安居乐业,也跟落地生根差不多…身边只有几套翻烂的漫画和小说陪着我,还有很难看的电视。

所以当那个自杀的女医生推进来时,看她没有性命之忧,我把握良机,和护士小姐好好的聊了一通八卦,稍慰多日无人交流百无聊赖的孤寂。

这个女医生看起来年纪轻轻,虽然不太漂亮,也算得上阳光佳人。我想就是那种第二眼美女。听说她因为失恋喝了个大醉,非常有勇气的割腕了。

大概是外科大夫的职业病,她割得真是干净利落起手无回,但人倒霉真是连自杀都不利索,另一个醉鬼撞错了门,用不地道的方式开了(听说是用信用卡,现在的门锁是怎么回事…),进了浴室,看到一浴缸的血水吓醒了,立刻拨了119,现在医学技术高超,硬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我听了真是感慨万千。我若是她,能跑能跳,还念到医学院当了外科大夫,分手有什么了不得的?路上大把的男人,砸都能砸一个回家,不喜欢再砸下一个就是了,需要那么死心眼吗?

瞧瞧她,再瞧瞧我。我除了能够大叹三声无奈,只能说人过得太好就会自找麻烦,心魔百出。我若能跑能跳,就算失恋一千次,也同样阳光向上。

男人比得上自己的两条腿吗?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想不开。

…我好像还比她小几岁。

太自伤了,安眠药没起效果。正躺着发呆的时候,昏暗的病房突然亮得跟白天一样。

我偏过头看隔壁病床,脑海一片空白。

这黑病房我住了一年多,别说”那个”,连只蟑螂都没有,我还很遗憾命格太重,没得特别的体验。现在,一个半人半蛇(还是龙?)的猛男(?),面孔宛如斧凿刀削,非常性格好看,正在低头看那个昏迷的女医生。

他伸手,女医生飘起来…透明的女医生,她的身体还在床上打点滴。我猜是魂魄之类吧哈哈哈…

我居然没尖叫,实在是心理素质坚强,不愧是日日生活在生死边缘的模范病人。

他一把抱住女医生…的魂魄,亮得刺眼的病房突然出现一个黑洞。他纵身,矫健的优游而入,我相信姿势可以在跳水比赛里拿到满分…不好的是,那个黑洞没有及时关闭,我发现我开始透明化…把我吊着点滴的身体留在病床上,并且被吸入黑洞了!

这下,不尖叫也不行了。但灵魂尖叫的效果很差,只引起楼下的野狗吹狗螺,没引起任何人类的关切。

刚才那个诡异的场景,不管是妖怪(大概吧?)索魂,还是什么异族爱情故事,都无法引起我惊恐或感动的情绪。我只绝望的想到周星星说的,”我是乡民,只是站得前面一点。”

问题是,我并不想站得前面一点,别说站,我连爬都爬不出病房,你们的爱恨情仇关我啥事,你们失火你们的,为什么要殃及我这条命不久矣的池鱼?!

更重要的是,现在是什么状况啊?

我非常老套又没创意的悲呼,”救命啊~”

别傻了,当然没有大侠来救我。你以为人生处处是小说吗?太天真。

等我醒来的时候,以为被送到精神病院,而且这个精神病院还在开化妆舞会。当你看到精致华美的床帐,和围在床前吱吱喳喳不知道在说啥玩意儿的古装女人,我想你也会跟我有同样的感觉。

让我没马上问医生在哪的主因是…我的腿有感觉。虽然是痛,但的确有感觉了。

我一把掀开棉被,瞪着我的腿…又迷惑起来。难道…我病得太久,硬化转移导致脑病变?我可不相信我如此乐观坚强的心理素质会崩塌到发疯,精神上不可能,那就是生理病变了。

因为那根本不可能是我的腿。看起来像是两根火柴棒,细瘦瘦的,我又瞪着自己的手…瘦得跟鸡爪一样,而且又小…小到像个少女的手,不是成年人的手。

她们还在围着我吱吱喳喳。虽然听不懂,最少我知道是在骂我。中国的国骂咩,意思都很容易懂。不信你去山东找个在地人对他用台语问候他娘亲,看会不会挨打。

“这是哪?”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妳们…是谁?”

瞬间鸦雀无声,她们居然全体闭嘴了,瞪着我像是见了鬼。

一个穿得最华贵的女人(七八根金钗插脑袋,不重吗?)排众而出,用不怎么标准但勉强能听懂的国语说,”蛮姑儿几时会说官话?”

既然是她对我说的,蛮姑儿是我…我又去哪了?

这真是很哲学性的问题,值得深思。

“那个,”我咳了一声,”我不是蛮姑儿。摄影机在哪?”我开始转头,这该不会是个恶作剧节目吧?

那个贵妇(穿得很贵…)瞪了我一会儿,勃然大怒,”蛮姑儿,妳别以为上了吊就可以不嫁,这是老爷订下来的婚事,妳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接着又是一大套听不懂的方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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