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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这时兰薇才突然瞄到一直站在门外的姑娘,那熟悉的脸孔

“你是安郡主怎么不进来呢”兰薇热络地冲到她面前,将她给硬带进了屋子里。

诺安笑了笑,跨步进去,“想不到我人缘还不错,各位还没忘记我。”

正从布帘后迈出的悯悯,见了她也为之欢欣道:“我们怎会忘了你我还常想,为什么翩翩和项王爷住在这里的那段日子里,你不来呢”

“我大哥怕我找他碴,坏了他新婚的情调,不准我当跟屁虫。”诺安说来倒是一副委屈状,惹笑了在场的每个人。

“那真不好意思,这次换我当跟屁虫了。”翩翩露齿一笑,看了眼诺安羞涩的面容。人家诺安是要来掳情郎的心,她却不知是为了哪门子的事,只能说是来避暑啰

“你这句话我们就听不懂了。”龙越道出大家的心声。

“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了,只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帮忙撮合撮合。对了,三哥怎么了,我刚刚在外面遇见他,觉得他有点儿不一样,似乎变得不太爱说话了。”她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们也不清楚,问他他也不吭声,而且留在邬内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凌澈脸上蒙上一层迷惘,对于蓝勋的改变他当然察觉得出来,只是这家伙越来越闷了,始终不肯正视话题。

“我懂了,八成是你们表现得太恩爱,刺激了他。”

“你这丫头别胡说了,我们还问他要不要请蓉儿过来玩几天,被他一口回绝了呢”龙越四两拨千斤地把罪过全撇清。

“蓉儿”诺安产生了疑问。

“她是一位世伯的女儿,从很久以前就暗恋着蓝勋,我们都希望他们能结为连理。”龙越并不清楚诺安的心事,理所当然的解释道。

“这怎么可以,你们绝不能请她来,三哥的决定是对的。”翩翩闻言又是一惊。

“翩翩,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有些奇怪耶”

兰薇走向她,端详了翩翩好一会儿。

“我现在没空跟你们解释,等我回来再说吧诺安,我们去找他。”翩翩眉头轻轻一皱,内心起了不安的骚动,看样子她得鼓励诺安加快行动,否则,被她这几个哥哥嫂嫂一搅和,铁定不乐观。

“喂,你们上哪去”凌澈喊住她俩。

“去找三哥。”

丢下这么一句话,翩翩不再多言地勾住诺安的肩就往长白山而去。

“我看她这次突然回来,一定不单纯。”凌澈说出了感觉。

“而且言行举止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兰薇也应和道。

“还有,安郡主好象也不太对劲,当龙越提起蓉儿时,她一副眉头深锁的模样。”心细的悯悯倒是有着和旁人不一样的看法。

“她们的怪异该不会是和蓝勋有关吧”向来粗枝大叶的龙越这回突然开窍了。

“唉别猜了。等晚膳时,大伙都在场,咱们在来个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就得了。”兰薇的话终于获得大家的认同,每个人均期待着夜晚的到来。

翩翩骑着快马,没多久光景,就将诺安送到了长白山,“我就送你到这儿了,你瞧,前面那个正在练功的就是我三哥,你去找他吧”

“那你呢”诺安虽是兴奋但也心慌。

“我总不能老留在你身边,那你们还能变出什么把戏吗我走啰等你的好消息。”不给诺安打退堂鼓的机会,翩翩轻跃上马鞍,一拉缰绳,便驰向来时路。

“大嫂”诺安举至一半的手,蓦然垂下,看样子感情的事只有靠自己了。

她有些窘迫有些羞涩的悄悄走近他,但也只敢远远地偷偷地躲在树丛后欣赏着自己心仪的男人。

突然一道劲风迅速往她疾驰而来,诺安惊吓住了,还来不及闪避,飞叶猛地插进她身旁的树干上

“是谁”蓝勋一个飞跃,倏地落在诺安面前,当他看清来者时,这才蹙紧眉梢,敛下充满敌意的眼光。“你怎么会到这谁带你来的”

“是大嫂。”诺安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那种慧黠的眼眸,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令蓝勋心旌为之一荡。

“翩翩她人呢”他往诺安身后瞧了一眼。

“她走了。”

“走了这丫头──你有事吗”蓝勋无法理解翩翩把她一个人丢给他,意欲为何

“我能不能待在这里看你练功”诺安两颊生晕,希冀的问道。

“看我练功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事,没什么好玩的。”蓝勋性格的双眉拧了下,对于诺安的要求觉得荒唐。

“但我喜欢看嘛”诺安喜欢和他在一块儿的感觉,谁管它乏不乏味。

“安郡主──”

“别叫我安郡主,叫我诺安好不好”她的笑灿若骄阳,宛似脱蛹而出的蝴蝶,灵逸纯真。

蓝勋彷若被她那毫不矫情的模样所感动,“好吧诺安。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想留在山上,我知道你对功夫根本是门外汉,应该不是真的想看我练功吧”

“我喜欢跟你在一块儿的感觉嘛”既然蓝勋问了,她也直言不讳。

“跟我为什么我们根本不熟呀”

蓝勋噙着温和的笑容,他一向就是如此,即使被逼急跟烦了,也不会做出厌恶的表情,其忍耐的君子之风甚至比凌澈更甚之。

事实上他的性情也是“樱木花盗”中最好的,甚至有点儿孩子气,偶尔还会在捉弄人中找乐子,只是自从前一阵子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后便不再快乐了,总是愁眉深锁却又不知如何启口。

“怎会不熟你难道忘了你曾救过我”诺安对他陌生的话语深感不能接受。

“喔,那只是小事一件,忘了它吧”这对蓝勋来说,根本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却改变了我的一生,我永远都忘不了的。”

诺安非常认真的表示,并蹙眉地看着他,对他的不在意感到痛心。就因为那一次的事件,他在她脑海中足足盘旋了有半年之久,他怎能用这种毫不在意的口气回复她呢

“你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蓝勋心想,他是不是太久没和年轻的女孩儿沟通,已无法了解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见。

“没没有,你练你的功吧别理我了。”她说得漫不经心,心里却有点不痛快。

蓝勋咧嘴一笑,知道她正在耍小孩子脾气,逗小女孩开心是他的本事,他怎会错过,“想不想去见见光豆,我正想去看它。如果不敢,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你要去见光豆”诺安有丝跃跃欲试的冲动,却又克服不了对土狼向来根深蒂固的畏惧感。

“嗯,敢去吗”他重申了一遍,然而表情中并无等待的不耐。

连蓝勋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他对她的纠缠并没有那么浓烈的厌烦,反倒觉得乐在其中,有股想照顾她的冲动

对,这大概是兄长对妹妹的爱护吧诺安长相出色亮眼,最重要的是她仍脱不了一股稚气,像极了邻家的漂亮妹妹。

“我当然敢去了。”诺安不想让他小看自己,抬高小下巴,表现出执拗与坚持。

他嘴角噙着讪笑,促狭地挤挤眼,“那就来吧”他继而伸出手,“如果不介意,可以把手交给我,山路崎岖难行,你可以依靠我。”

诺安痴迷地看着他,此时他真的就像一位和蔼亲切的大哥哥,坦荡正直的深棕色眼眸里,丝毫看不出他对她到底出自于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爱

不过,诺安还是将自己的手交给蓝勋,让他紧抓住自己的皓腕,往前直走。

诺安能感受到从他手中所传来的热力与温柔,她低着头一直将脸蛋藏在阴影底下,不敢让他瞧见她那张已烧得滚烫熟透的面容。

“等一下”樱木蓝勋倏然停步,并俐落地将她藏于身后。

“怎么了”诺安似乎也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

“有山猪,得小心”他本是不愿让她知道,免得她过度紧张,然而渐渐趋近的脚步声让他改了念头。

还是告诉她吧省得她见到了庞大又恶心的山猪会无所适从,更严重的话可能会吓晕了过去。

“山猪”她双脚已经不停使唤的发软了。

“别怕,我会保护你。”

蓝勋像一面铜墙铁壁般,矗立在她身前,这时她才发现在他背后佩挂着一副弓及数支箭矢

霎时,他右手过肩勾起了弓及一支箭,拉紧弓弦,单眼闭上,矍烁的右眼紧盯着眼前树丛里窸窣的声响与异动。

诺安不敢吵他,只是闭上眼抓着他贴着背的布衫,以为保护。

天哪他的背脊还真结实,每一寸纠结的肌肉都坚硬得像石头,彷若躲在他身后,就能获得所有的保护。也不知为何,诺安已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勋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蓝勋撇唇一笑,“随你了,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得专心,你暂时别再和我说话。”

“喔”诺安煞住了嘴,也跟着提高警觉。

不久,树丛内的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重重的脚步声,的确令人胆战心惊诺安极力稳住自己慌乱的心跳,紧跟在蓝勋身后。

啊──出现了

蓝勋慢慢后退,硬是将诺安直逼向身后的石洞里,他稍稍侧着脸轻声说:“躲在石洞别出来,让我安心对付它。”

诺安真的只想跟着他,但又怕妨碍到他,于是假装坚强的点点头,倏地转身跑进山洞里。但她仍站在洞囗,不放心地瞧着蓝勋对付山猪的情况。

蓦然,一个颇大的黑影掠过她眼前,一只强壮结实的山猪蹒跚地走向蓝勋只见他全神贯注的拉起弓弦,倏然将箭射出,精准无误地射中那只野猪的前脑,它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平静地倒下。

“勋哥──”诺安奔向他,望着眼前那恶心的山猪,感到一阵反胃。

“别怕,没事了。”

对于自动投怀送抱的温柔娇躯,蓝勋实在无法拒绝,只能轻拍她的肩,耳语道:“它已经死了,不会伤害你的。”

“那它的尸首呢”她怯生生的瞄了眼倒地的山猪。

“正好让光豆当晚餐。”他收起弓箭,淡淡的笑意中充份表达出他磊落清朗的气质。

“天哪”诺安实在无法想象这只山猪被生吞活剥的景像。

“怎么害怕了”蓝勋刚棱有力的脸庞多了份洒脱和狂恣。

“才不,我如果害怕就不会陪你走到这里了。”她强迫自己不准怕,还不是为了能多一些和他在一块的时间。

“那好,勇敢的女孩儿。”

主动拉着她的手,他带着诺安进入光豆所居住的洞穴之中。诺安的心是狂热的,那份知足的感觉已掩没了心中渐起的骇意,她相信只要跟着他,她今生今世将永远无惧。

接近傍晚时分,他俩才返回樱花邬,在邬中与诺安暂别后,蓝勋无视他人讶异的眼光,便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拿起藏在案底柜中的一封泛黄的信柬,抽出重新展读,他的心绪随之变得慷慨激昂,再也无法压抑心底泛滥的苦痛。

小瑕:

近来可好我真的非常思念你。

勋儿近日已学会走路,变得更加捣蛋了,我想,你即便不想我,也该想念我们唯一的宝贝儿子吧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思语将勋儿视如己出,照顾得极好,见他越来越健壮调皮,我也欣慰不已。唯独你,让我总觉得生活里少了些什么。

我自认愧对思语,但我更对你抱歉,你不顾他人鄙夷轻视的眼光,为我生下了儿子,却又无故离开我俩欢聚一场的小屋,将自己藏匿起来,让我怎么也寻不着

你究竟在哪里这封信难道就该这么被我永远尘封在箱底吗

我承认,一切都是我胡涂所致,求你原谅我的自私。你知道吗思语早已接纳了你,常提醒我接你来同住,但她却不明了,不是我不愿,而是我根本找不到你。

来找我吧千万别让我等到眉发花白齿牙摇晃时,依然不见你。

夫 樱木伶轩

阖上信纸,樱木蓝勋双手支在额前,思绪在脑海里翻搅着,久久不能自己。

原来他和大哥二哥翩翩不是同母所生,然这个秘密却只有他知道,这教他如何以对

还记得两个月前,就在翩翩返回项王府之后没几天,他将父亲留下的一幅已残破不堪的“美女掬泉图”重新裱褙时,一个不慎将之摔在地上,卷轴一分为二,中间出现了一封信柬。

没想到这封信柬却将他的人生全颠覆了

事后他曾怀疑,画中这位纤柔的女子,该不会就是他的生母吧因而想见她一面的念头越趋牢固,而他却在如何进行间踌躇良久。

还有,他该如何向大哥他们坦承呢

叩,叩──

“谁”他猛然抬首,顺手将手中的信藏好。

“是我,可以吃饭了。”兰薇在门外说着,然心中却起了些许纳闷,她只不过敲个门罢了,却从蓝勋的声音中听见了惶恐。

“我知道了,谢谢你,大嫂。”他显然是松了口气。

“蓝勋,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说给我们大家听听嘛”向来快人快语的兰薇不喜欢拐弯抹角说话,明明大伙都对蓝勋异常的举止起了怀疑,还偏偏装成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什么这是他的秘密,蓝勋若愿意说,自然会说了。

如果他不愿意说呢那他们这些做兄嫂的岂不是要在一旁干著急一辈子

蓝勋表情一阵错愕,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表现得如此明显,看来他还真不会演戏。“怎么会有事呢你们太多心了。”他走向门边将门打开,看着兰薇隐约一笑,“肚子好饿,吃饭吧”而后不再多言的掠过她眼前,走向膳房。

兰薇杵在他身后,不禁自问:是她多虑了吗

“诺安,你和他在山上待了那么久,都干些什么事呀”翩翩好奇且露骨地趋前问道,眸中还不时泛着晶亮的光芒。

“哪有干嘛射山猪喂光豆而已。”诺安羞涩的表示。虽然只有这么一丁点儿进展,但她已经满足了,况且他还牵了她的小手呢

“什么射山猪那么恶心的事他还在你面前表演呀”翩翩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真是破坏情调嘛

以她从前泡女孩的经验,她是绝不可能在她们面前干这种会让她们吓破胆的事,免得吓跑了她们。

“没办法呀,要去看光豆的路上正好遇上山猪,勋哥他也是为了救我呀”提起“勋哥”两字,她脸都红了

“咦,好象有进展哟”翩翩试探地问。

“唉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他对我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表情,都很自然,那感觉很不对劲,就好象是兄对妹的一种爱护,那眼神我常从我哥的眼中看到,所以我一点儿自信也没。”

一思及此,诺安便又开始哀声叹气了。实际上,与蓝勋相处了半天下来,她直觉他性情诡谲,难以捉摸,无论她如何倾心掏肺,在他眼中好象都是孩子气的表现。

难道她那张脸当真幼稚得看不出真情吗

“不错了啦你记得晌午时咱们提的那个蓉儿吗蓝勋连把他当妹妹的心情都没,见了她就退避三舍。”一回忆起那画面,翩翩就忍不住笑了。

“为什么她很丑吗”

“也不是,她长得不赖,但就是没我三哥的缘吧而且我觉得她很造作,看不出哪不对劲就是了。”

翩翩一向对女人观察入微,关于这点她深具信心。

“那我是不是该更要有自信才是。”诺安自我安慰着。

“对,反正听我的没错,孤注一掷就是了。”她对诺安挤眉弄眼一番,逗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她这抹灿烂的笑容正好被踏进膳房的蓝勋看见了他只感到胸中疾撞,猛然一阵紧缩。

翩翩眼睛余光瞄见了他,语带挖苦,“三哥,你跑哪儿去了,要用晚膳了,还得劳驾大嫂去请你。”

此时凌澈与龙越也连袂走了进来,凌澈玩笑道:“没办法,他现在是咱们家唯一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当然得摆摆架子了。”

“大哥爱说笑了,这我可不敢。有句话不是说,男人的魅力是要在婚后才会愈发彰显吗看来我那两位嫂嫂得多注意了。以后谁早出晚归告诉我,我帮你们盯梢。”蓝勋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们的调侃掷回给他们。

“那我不就惨了看来我还是得早点儿回项王府的好。”

翩翩这一想可不妙了,他居然把充满魅力的楚云一个人留在那么远的地方,那岂不顺遂了许多仰慕他的女人吗天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嘿,算你有自知之明,表示凭你的长相,你的项楚云还是有可能被抢走的。”蓝勋不忘继续兴风作浪,使得翩翩脸上的神情更加惨白。

诺安却安慰着翩翩,“嫂嫂,你放心。我大哥不是那种人的,就算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也不屑一顾的。”

“什么真的有女人觊觎你大哥”

不得了了女人在吃醋的时候,是不能说错一句话的,谨言慎行是非常重要的。

“不是的,大嫂”

诺安话还没解释清楚,翩翩已怒气腾腾地冲了出门,临行前转首对他们说:“我回去了,有空再来看你们。”

“翩翩,别急嘛吃了晚膳再走吧如果真有女人,你今晚也赶不到呀”蓝勋使坏的大笑,气得翩翩腾空一跃,倏地就不见了踪迹。

“蓝勋,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凌澈不忘警告他。

“好久没耍耍嘴皮子,真是过瘾呀”也对,这两个月来他几乎都将自己封闭在生母与父亲的关系上,连开玩笑的兴致都没。

“你是不是有企图”龙越噙着邪笑探问。

“我有什么企图”

“把翩翩赶走,没人在诺安背后进谗言,你想把人家会顺利些。”龙越的笑意更浓了,连带在场所有人都恣意大笑。

项诺安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变成靶心,脸蛋一红,只敢低着头瞪着眼前丰盛的菜肴,不敢说话了。

但她眼尾却不小心扫到蓝勋为之不耐的面容,心情便倏地变得沉重。

“我一直拿诺安当妹妹,你别乱点鸳鸯谱了。”蓝勋斥其荒谬地来到餐桌前坐下,“饭可以多吃点儿,话可别乱说啊”

诺安却按捺不下的说了句,“难道我在你心里根本激不起一丝涟漪,你永远只能当我是妹妹”

大伙都诧然的看向她,龙越更是惊讶,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她中意蓝勋

全部的人这也才意会到翩翩所隐藏的秘密是什么,原来她是想撮合他们俩事实上,他俩怎么看都非常登对,只是蓝勋的表现未免太奇怪了吧

蓝勋不动如山地扒了口饭,嘴里嚼着,口齿不清的说:“诺安,别把崇拜当成心仪,我是救了你没错,但我想在那种情况下,无论任何人都会出手相救的。”

“不,你不懂,我对你不只是崇拜,更不只是心仪,你不能误解我的意思,我是真心喜欢你呀”诺安已不管有多少旁观的眼,硬是不顾一切的表明心迹。

当这激烈的话语脱而口出后,她才蓦地惊醒,更错愕于自己怎么会说出那么露骨示爱的话。

只见凌澈他们杵在当场,待下去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反倒是成了他们。这这是什么情况呀

蓝勋看了眼他们那张口结舌的脸孔,眉紧蹙着,声调平静的有点冷,“诺安,你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你。只是那种不是不是不是你所认为的男女之情呀”

“你”

面带羞怯的她,在经过他明白的拒绝后,一张脸陡地显得苍白了,她节节后退到门口,“我不会放弃的,不会──”吼完后,她便当着所有人的面飞也似的跑掉了。

“蓝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兰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个女孩子已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这木头还是无动于衷。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郡主,连个面子也不给人家,过份

看来,她这辈子别指望男人会长进了

“你总不能让我误导她吧”蓝勋的神色显然有丝疲惫,连吃饭的兴致都没了。

“算了,你知道吗你这阵子已经变得面目可憎了我去看看她。”兰薇将饭菜盛在餐盘中,气呼呼地端了出去。

“蓝勋,你这阵子很不对劲,不只是兰薇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认为。”很久以来凌澈便想问问蓝勋,但他还是希望蓝勋能主动说明,不过看样子是不太可能了。

“我也是这么想,蓝勋,你就别再暪我们了。”龙越也禁不住地开口。

“你们你们要我怎么说嘛”

蓝勋索性将筷子一扔,闷闷地走到窗边。

“你就坦白说,准没错。”龙越瞧他默然不语的,那种让人捉摸不定的感觉真是他妈的难受。

“我──我想我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他揉揉眉心,蓦地转身凝视着他们;凌澈与龙越亦明显地在他的瞳仁中看见了挣扎。

“快说吧瞧你,像天快塌下来似的。”龙越干笑两声,试图将气氛弄得自然些,而凌澈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蓝勋,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探出点儿端倪。

“其实其实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说出来了,还真是种解脱。

“你说什么”龙越差点儿咬到舌头。

“把真相说清楚,还有,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凌澈再也伪装不了冷静。

蓝勋叹了口气,将他如何发现父亲生前那封信,以及信中载述的内容钜细靡遗的说明

“这怎么可能老爹居然也有花心的时候”龙越拍额大叹。

“你少耍宝了,蓝勋担忧的是他母亲的下落。”凌澈数落了龙越两句。

“是的,我想知道她是生是死,但信中内容除了告诉找她是在乡下外,什么线索也没,这教我从何找起”蓝勋挫败不已地捶着桌面。

“既知二娘名为小瑕,我们不妨将父亲以往曾走过的地方做一次查访。爹不是留给我们四本游记吗”凌澈福至心灵地一想。

“里面的内容我早翻阅过了,其中除了他历年足迹遍布之地的风俗民情介绍外,并没有写出与我娘的那段。”蓝勋立即解释。

“你向来够聪明的,这回怎么突然变傻了只要有这些就行了,你今年正好二十五,咱们可以看看二十五年前爹曾到过哪些地方呀”龙越睨了蓝勋一眼。

“对呀我怎么忘了”蓝勋猛一击掌,气自己的大意。

“事不宜迟,用完餐后,我们就进行这项工作,现在快吃饭吧”凌澈拍了拍蓝勋的肩,那笑容有稳固人心的作用。

“谢谢你们”除了“谢”外,蓝勋不知该说些什么。

“几十年的兄弟还谢什么你多吃点吧”龙越打了下他的脑袋,顿时属于兄弟间那根深柢固的情谊,豁然回荡在三人之间。

第三章

经过樱木三兄弟窝在书房内彻夜的研究后,终于在天明之际,在父亲所留下的厚厚四本游记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青海──喀尔穆”,就是这个地方

依照父亲的习惯,通常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上超过三个月的时间,然而他却在蓝勋出生的前一年,在柴达木盆地的喀尔穆足足待上一年之久,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樱木蓝勋的生母“小瑕”就是住在那个地方

当然,不管是与不是,蓝勋绝不会放弃这条线索。

“看来,二娘当年大概就是在喀尔穆与父亲相遇,继而燃起爱情的火花。”龙越替大伙下了结论。

“不过柴达木那地方太远又太荒凉了些。”凌澈若有所思。

“无论多艰难,我一定要去那地方找寻答案。”蓝勋非常坚决,他知道如果不走这一遭,他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喂,你可别轻举妄动,有什么主意得先和我们两位做哥哥的商量,知道吗”龙越摆出做二哥的威严,因为他从蓝勋眼中看见了一抹从未有过的精湛光芒,他想,若不注意,这小子定会不告而别。

蓝勋只是看了他俩一眼,并没允诺什么。

“蓝勋,别把我们当外人,虽非同母所生,但我们一样姓樱木,这种血缘关系自始至终都改变不了,你何苦钻牛角尖”

凌澈气定神闲地看着蓝勋脸上轻掠一丝难掩的落寞。

“我知道你们永远是我兄弟,只是母亲生死未卜,我心中老有着忧郁不安,好象她正在向我呼救。”

是母子连心吗他一点儿把握也没,只是隐约中他总觉得有种声音在向他召唤。而今已知道她极可能的安身处,却要他装成无动于衷,这怎么可能

等待可谓之世上最痛苦的一件事。

“我陪你一块去吧那么远的路程多少得有个人照应。”凌澈率先开口。

“要不,我陪他行。”龙越也极为热心。

“你们别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儿,凭我的功夫,难不成还怕我被绑架不成。”终于,蓝勋扬起炭似的浓眉,被他俩激出了笑意。

“我们担心你会乱中有错。”凌澈澄清。

“省省吧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不会鲁莽行事。”

从这到喀尔穆虽说有万山阻隔,但对轻功一流迅如捷豹的蓝勋而言,实在不是难事。

“那就好,我们不希望哪天一睁开眼却见不着你了。”龙越认真的看着他,想从他眼神中看出其企图,只可惜他的瞳底平静无纹,表情又无动于衷,实难猜出蓝勋的脑子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出去散散心。”

他不愿再多说什么,或向他们保证自己不会不告而别,只想暂时找一个隐密的空间静一静。

这突然袭来的浪潮又凶又猛,虽经过两个月的沉淀消化,他的心依然像是余波荡漾的海面,无法回到静止的原点。

“大哥,他”龙越心思也跟着紊乱了,直想追上他。

“让他去吧静一静对他有好处。”

凌澈唤住了龙越,透过窗望着蓝勋孤席般的步伐,他认为当一头鹰在独自舔舐伤口时,是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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