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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笔趣阁 > 盛宠之医女风华 > 082 山上有树木,树上有树叶

082 山上有树木,树上有树叶

却是接过了楚睿手中的针袋,摊开在了桌子之上,心中没来由升起的怒气,却是觉得毫无理由,反应过来,便自觉揭过了这一章。

可她随口一说的话,却是让楚睿心中一动,再看了一眼那只步摇,不再多说什么。

楚睿的确是来让程锦给自己施针的,一段小小的插曲便也这么在两人的不知何时形成的默契之中过去了。

待到程锦将楚睿上半身多出大穴都刺入了金针之后,楚在睿凝神闭眼的调理之中,程锦自坐在软塌的另一边,前几次施针的时候,因着效用渐渐发挥了出来,楚睿只怕也是忍受得异常艰难,每每到一半的时候,他额头之上便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因而,后来的施针,陆远也基本在近旁,为他擦去在施针时候因着忍受痛苦而冒出的汗珠,此时此刻,房中却是只有楚睿与她两人,这般伺候人的功夫,自是只能交给她来做了。

认真观察了一番楚睿胸前紫色的印记之后,程锦便走下了床榻,寻了一条干净的布巾,再回来的时候,楚睿的面上已经是湿润一片,程锦皱了皱眉,明白越是到后面,他能感受到的剧痛便会越加明显,过程也会越发艰难。

这般疼痛之意,她不敢说自己能够感同身受的,但却是明白非常人能够忍受,此刻看他坚忍不拔的身躯,即便是疼痛若此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而已,心中也难免为其所动。

好一个刚硬的人。

这么想着,她只拿起手中的布巾,为他拭去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干净的布巾带着一股清新的药香,是独属于药王谷中许多物品的味道,她看了看楚睿,眉目沉了一分,动作已经先于意识擦拭起了楚睿额上的汗珠,此刻,程锦的房间里边静悄悄的,她没有开口说话,楚睿在运气克制之中,自是不能分神,便是两人呼吸的声音,都融入了夜晚的寂静之中。

唯有晚风拂入了房中,吹翻了放在桌上的书页而发出的沙沙的声音,以及,偶尔的烛光燃烧之中爆出的细弱却也清晰的声音。

程锦刚刚擦拭过的地方,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又冒出了汗珠。

身体承受之难是一个原因,天气过于炎热自然也是一个原因,程锦叹了一口气,继续跪坐在楚睿的身前,为他再次擦拭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微微抿起的嘴唇,是她没有意识到的担忧之色,布巾微碰楚睿额上的汗珠,程锦看他额角凸起的青筋,拿着布巾的手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不过也只是轻轻颤动一下而已,便继续轻轻以布巾沾碰他额头,吸走冒出来的汗珠。

旁子瑜就站在程锦院子外边的一处暗处,楚睿进来的之后,他是有所觉察的,只是看着程锦似乎并不意外楚睿的到来,倒像是两人约好了一般,可两人之间的相处,似乎又带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明知自己不该这般站在暗处窥探,此非君子所为,只是,似乎想要离开的时候却是迈不动脚步了。

是啊,程锦是回来了,当年那个被他抱在怀中,在药王谷玩耍的小女孩回来了。

可她却是再也不会叫他一声子瑜哥哥,不会如同小时候一般缠着他,喜欢与他待在一处。

他的女孩啊,终究是长大了,十年岁月相隔,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

那时候,他还记得,他隐隐约约盼望着他长大了,再此之前,他心心念念,始终相信她没有淹没在澜江的滚滚洪流之中,如今她回来了,却再也不是需要她呵护的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

她有了自己的许多心思,有了不需要他的眼光与气度,还有了面对不该在她这个年纪承担的事情的勇气与力量……

也渐渐地不再需要他了……

这样的滋味,心中本该带着一股欣慰之意,可为何隐隐又有失落呢?

旁子瑜不再多想,闭了闭眼,他心中是知道的,不论这个女孩如何长大,如何聪慧,如何狡黠,他都该好好护她……只当……只当是为了柔姨吧。

这边厢,旁子瑜隐于暗处的内心似有挣扎之意,那边,程锦擦拭着楚睿额头的动作却是越发轻柔与缓慢了。

擦拭之下,却是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楚睿的面庞却是有了片刻的恍惚。

他闭着眼睛,此时正是凝神不可分心的时候,可他面部线条刚毅,那张犹似被精雕细琢的面庞因着撒了一层汗珠,鬓发微微湿润,倒是显出了不一样的性感与野性之色。

平日里的楚睿,多得是那样惯常冷硬的面色,可因为他生得绝美,这股冷硬,却是在面部线条的中和之中带上了一种禁欲的味道,深邃刻骨。

也让人怦然心动。

程锦的动作还是处于持续的凝滞之中,情绪的反复在脑海之中翻腾,有些事情,恍惚之中渐渐清晰,因为清晰,所以反倒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她什么都不怕,怕的却是自己。

也怕他。

若她了无牵绊,也许许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可事实并非如此。

可她有牵挂……是最深的,世间万物都剥夺不开的无法割去的牵挂。

念及此,程锦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拿着布巾的凝滞的动作也在眼见他额上冒出的汗珠之中自然而然地轻触了上去,动作轻柔,而后却是顺着他脸部的线条,一点一滴地擦拭着。

旁子瑜在她轻柔的动作之中已经离开了此处,楚睿深夜前来,不惊动任何人,程锦不意外的样子,何须他来操心那许多?

只是,在程锦顺着楚睿面部线条轻柔的擦拭之中,楚睿却是吐纳了一口气之后,突然地睁开了眼睛,深眸直接望进了程锦的眼中,带动了一串激起她心跳的火焰与炽热。

是认真,是执着,好似深夜之中明星之指引,是吸引,是心动……

视线的再一次胶着,似乎是激起了万年等待的破封。

那一刻,便是永恒

是不知终止,不知开始的万年与沉沦。

行针的时间已经到了,程锦在他毫无预兆,炙热凝望的眼眸之中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只那微湿的布巾依旧因动作的停止停在他的侧脸,微微触碰,带着程锦不知的痒意思。

楚睿不知何时,在四目胶着之中抬起一只手,手掌即将触碰程锦那只拿着布巾的手背的时候,叫唤了一声,“程锦……”

许久的克制,使得这满含深情与克制的叫唤声之中带上了一股微微的喑哑之意。

可程锦却是在这一声叫唤之中猛然清醒过来,在他手掌即将握住她那只拿着布巾的手的一瞬之间,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一般,猛然离开楚睿一尺之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在楚睿依旧维持着抬手的动作之中却是快速跳下了软塌,而后却是一顿,声音平静道,“你好好调息,我去给你换一张布巾。”

说罢,却是从容离开。

唯有楚睿,维持着抬手的动作,顿了一顿之后,面上升起一股难言神色,原本胸前虚无缥缈的紫色纹络,渐渐又有清晰之意。

他闭了闭眼,压下侯中的腥甜之意,却是镇住了自己,再次进行调息。

程锦将手中被沾湿了的布巾往另一边的盆子之中放进去,却是快速在水中搓动起来,搓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内室尤其明显,因着动作过快,几乎与心跳的频率相同,更是显示出了那搓动布巾的手,心中的慌乱之意。

其实程锦的心中何止慌乱,更有无可控制住的心跳与不安。

随意的搓动之后,她便看着那皱巴巴的棉布巾帕平静了下来,在转头看一眼侧对着自己的楚睿,面上升起一股凝重之色。

再回来的时候,楚睿已经调戏好,喉咙中升起的腥甜之味已经被压制下去,程锦站在他身边,为数不多的没有盘膝坐在他对面的软塌之上,知晓楚睿已经调息好了,只当半盏茶之前分明存在的尴尬没有存在过,开口的声音已经是冷静十足,“我为你取下金针。”

楚睿自是听见了,只轻嗯了一声,程锦不含糊,手法轻熟,将金针从楚睿的身上一一取下来,放入针囊之中。

楚睿原本是*着上半身的,在程锦收拾针囊的时候已经处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程锦收拾针囊的动作比平时缓慢了许多,主要是因着无法忽视站姿他身侧的楚睿直勾勾的视线。

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暗自呼了一口气,程锦放置好了最后一根针,而后小心翼翼将针囊卷起来,在行动利落地从楚睿的身旁走过,将针囊放置在原本应该放置它的地方,片刻之间,便已经将黏在身上炙热的视线卸下来。

再次回头看向楚睿的时候,她的面上又恢复了一惯的表情,也略显轻松,好似先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她是一个能够极好调节自我情绪的人,自然也可以说她善于伪装,看着楚睿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只开口道,“一个月的时间,效果很是不错,还有几日便回京了,后边几日我会遵守约定,去邬终北苑给你施针,绝对不会让大元帅屈尊降贵深夜亲临我这闲云山庄上门求诊。”

又是这般插科打诨的话,不知真假,难以判断。

楚睿直直盯着程锦看了好一会儿,“程锦……”

可还未开口的话,却是又被程锦打断了。

她睨了一眼楚睿,语气之中带了嫌弃,“大元帅,想我堂堂一个药王谷的谷主,竟然沦落到这般为你擦汗伺候你的地步,你不觉得你应该多给我一些报酬?”

话题可以挑开,楚睿心中分明知道,定定看了程锦一会儿,便也顺着她的话想要道,“当初的合约上有这一说法?”

如果她需要时间,那么,他会给的,多久都可以。

“当初没有,不过,我可以额外收取!”理所当然的语气。

楚睿嗤笑了一声,看了看程锦,见她又恢复如初的神色,眼神一闪,“程锦,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程锦添上升起一抹警惕之色,“什么问题?”

楚睿见她自然升起的警惕之色,转了转视线,“山上又何物?”

程锦皱了皱眉头,响了一瞬,得了一个保守的答案,“树啊。”

楚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树上有什么?”

程锦在他莫名勾起的笑意与无厘头的问题之中道,“树叶啊。”

楚睿点头,看了她一眼,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将前一刻升起的局促散得无形,可程锦却是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什么意思?”

她皱眉,是真的不明白,楚睿却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明白了,伺候本帅的额外费用便给你。”

程锦一愣,瞬间又反应过来,“唉,老狐狸!”

分明是无厘头的问题,她脑袋是猴子的她才知道这货话里是什么意思,山上有数,树上有树叶,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好么?

怠于思考,尤其是楚睿分明是不想被她坑走银子才这么说的,因此便懒得理会了。

她打了一个呵欠,“夜深了,大元帅快些回去吧,让我早些睡觉。”

楚睿见她不甚在意,又似是极困的样子,看了她一眼之后,道“好好想想,程锦。”

程锦摆摆手,“你若是将额外费用给我了,我便能想出来了。

说罢,便开始赶人出去了,楚睿见她因为打呵欠眼中升起了一层雾气,便也不再多留,离开了邬终别院。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无人可知,而后的日子,程锦也照常出现在邬终别院,在适当的时候,为楚睿施针。

只是,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微妙变化比之与上一次程锦未成为药王谷谷主之前,稍微诡异了一分。

虽是施针的时候依旧的安静,可便是陆远这个只为楚睿擦汗的人,都感受到了两人之间某些气氛的变化。

若是再以前,两人之间除了偶尔拌两句嘴,却也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正经事儿,可这会儿,拌嘴没有了,无关紧要的正经事儿也没有了。

在回京的前一日,程锦为楚睿施针之后,展蔺在她走出了东院之后,终于若有所思,屁颠屁颠地跟在程锦的后边,“唉,小锦儿,你与修远怎么了?”

程锦并未回头看他,神色疑惑,“什么怎么了,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么?”

展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我见着你们两人之间气氛怪怪的,似有什么秘密一般。”

程锦终于停下来,回头看向展蔺,眯了眯眼,“既然觉得是秘密,你还问些什么?”

展蔺被她问得一噎,眼见程锦眯起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份危险,试探道,“你不会是因为含之郡主来了,与他之间有什么吧?”

程锦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在睁开眼睛的手,面上覆上了一层展蔺熟悉的假笑,语气轻轻却又清晰无比,“你们那位含之郡主来不来与我何关?”

她身形虽是比展蔺低了一个头之多,可这会儿压低了声音的神色却是危险十足,展蔺与她相识日久,多少懂得一些她的脾气,这时候的程锦,俨然就是心中不舒服之意,又因极少见到她被惹毛了的样子,这会儿也被惊楞住了,虽然仍旧是满心的好奇,却是不敢再多问了。

程锦一声幽幽语气之后,换了一口气,淡淡看了展蔺一眼,“回去了。”

平静下来的语气,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展蔺却是拦住了程锦,“唉,小锦儿……”

程锦被他弄烦了,回头,冷冷看他,“怎么着?”

展蔺咽了一口唾沫,“没事……”

程锦转回头,轻哼一声,离去了,楚睿离去的第二日,殷含之又重新来闲云山庄寻她送了她一些东西之类,这位奉旨陪伴的含之郡主,明里暗里想要告诉她她殷含之与楚睿之间的故事。

含糊的话,含糊的意思,只让她觉得心烦,导致为楚睿在路上研制的药丸知道今日都未全部完成,她心中自然是气恼,见到楚睿的时候,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终于在她一声含之郡主是奉旨陪人可她却不是闲人一个的话中,将殷含之的面子扫光,留在了驿馆之中。

展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锦离去,只程锦离去之后,展蔺却是转了一个身,对着树丛掩映住的人摊了一个手,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又莫名其妙。

楚睿眉头深锁,看了一眼展蔺之后,未发一眼,却是离开了。

展蔺却是唇角含笑,跟在楚睿的身后,“修远,山上有数,树上有数目,如今简单的道理,谁人不懂……”

他这话才刚刚出口,便引来楚睿冷淡的视线,展蔺唇边的笑意猛然收住,“小锦儿哪里懂得那些文绉绉的话,你若是如此说,她便是想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在程锦脾气还很好的某一日,他无意中听到了程锦对着邬终别院的树皱眉呢喃这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便已经知晓了一些,山有木兮木有枝……,他倒是没有想到,楚睿会以这样的方式说出这句话,不过想想又觉得情理之中,毕竟这人的性子……啧啧啧……不好说。

可楚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也不觉得被他知道了有何难为情,“想不明白,便想一辈子就是。”

展蔺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某个人疾步离开的方向,终于朗声大笑。

林瀚所言,十日后离开江宁前往京城,便真是十日之后,而十日之期也很快过去,这一日也到了离开江宁府的时候。

在程锦离开的前一天夜晚,四大长老将程锦叫进了祥坤院之中,五人的交谈足足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而后程锦离开祥坤院之后,旁子瑜与花听双又被叫了进去,具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闲云山庄之中只有守夜的几人寥寥得知。

六月初十,已经驻扎在江宁府外两个月的狮虎营终于再次拔营,五万人马,由齐勇带领四万五千人前行,留下一队五千人听从大元帅调令,一路护送清乐郡主入京。

而这浩浩荡荡的一路,看着护卫周全,却也是一路惊险。

埋藏着前朝传国玉玺秘密的药王谷,又因着程锦曾经闪现过的光芒万丈,终究是让这入京的一路,充满了重重危险。

也慢慢拉开了这位将会开辟一个新的朝代的,被后代史书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开国皇后轰轰烈烈的一生。

从此,天下三国,纷乱引争,金戈铁马,都与她息息相关,或者说,与她背后所埋藏的权利与*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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