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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敌总想和我he 第3节

队伍在一块能遮风避雨的巨大岩石下落脚。钱叔吩咐一部分人去生火,另一部分人去找柴禾。

唐见自告奋勇加入找柴的队伍,毕竟收了人家恩惠,自然得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报答一二。孟平原想同自己一起去,可是却被李玄策叫了住。

李玄策:“你去把今晚睡觉的地方收拾出来,我随他去。”

唐见有点意外,不过很高兴。

“那就走吧。”

收集柴火的地点离营地不远。路上,唐见试着打开话筒子:“这些年还好吗?”

那时候的李玄策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现在再见,除了长高了、壮实了,不过唐见觉得变化也无太大。

李玄策捡起脚边的枯树枝,“尚可。”

唐见:“我前不久隐隐感应到盘龙钥的方位,现在皇子们该是准备行动了。眼下我们回不去,不过亦是件幸事。皇子不得随意出入大封,可现在的你能。只要我们赶在他们前面找到……”

李玄策打断他,“唐见。”

“什么?”

“若本王此时告诉你,本王早已无意参与争夺王位的浩劫之中,你……能放本王走吗?”

唐见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李玄策及时拉住他,怕是要在人前栽个大跟头。而他的身体因同柳铭雪的那一战,疼痛仍未消退。李玄策下手没有轻重,险些将他整只胳膊拉脱臼来。

听到唐见的痛呼,他连忙收手,脸上尽是担忧。

“你没事吧?”

“嘶——无、无碍。玄策,”唐见叹气,“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也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本来这些愿景就是老国主同我强加在你身上的负担,你不愿我是能理解的。”

李玄策埋头不停捡柴,看不清神情,语气之中隐有不耐,“你别再把本王当孩子看。而且……算了。”

唐见嗤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过玄策,若是放在以前,我大可违背与你父皇的约定,护你在外无忧无虑。但现在不同了,你我已经深陷漩涡之中……”

因说着话,唐见没注意,手中的柴禾不小心滚落到小沙丘下面。他欲走过去捡起,忽然,耳力灵敏的他察觉到身后有破空之声,可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

“当心!”

身后传来李玄策的惊呼,唐见心神不免一乱。正打算硬接下这道暗箭时,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往坡下滚去。

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冷香。

唐见睁眼,看见一人紧紧抱着他,右手仔细护着他的头不让岩石撞上。同时,一支翎羽箭擦着他鬓发而过。真真是“命悬一箭”。

他和无双一起滚落下坡。

唐见想起身却被无双按住肩膀,重新压了回去。

“嘘,别动。”

无双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耳边热气吹得唐见心有些痒痒。他们贴得极近,唐见甚至能从相触的衣物上感觉到无双的温度。不过很快,唐见的注意力就转移到营地那边的嘈杂声。

“大人,我真不认识什么皇子天师啊!”

是钱叔的声音!

“不好了,他们追来了。”

李玄策赶到坡下,正好瞧见唐见被人压在身下,贴着脸不知在做什么。而唐见现在还是“女儿身”,乍一看,这场面简直就像是唐见被人欺负了去。

“不要命的东西,他是你能碰的吗?!”李玄策怒极,冲过去一掌朝无双攻去。

就在掌风将至的刹那,只见无双两臂力撑、如燕轻跃而起,稳稳落在一旁。

“先别闹,孟平还在上面。”

唐见想上去救人,却被无双拉住手臂,“他们只要没查到自会离开。可要是你们此时出去,钱叔他们才是真活不了。”

李玄策把唐见拽过来护在身后,冷冷直视着这位陌生男子,“多谢公子搭救,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公子别污了我……我阿姐的清誉。阿姐,孟平瞧见风头不对,已经偷偷离开队伍了。”

“?”

听到孟平无事,唐见默默松了口气。不过,他瞧见无双脸色忽沉,他思忖要不要也同别人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免让人误会了去。

可还没坦言,无双却笑了。

☆、飞马来

“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不过眼下凭你一己之力,别说救你阿姐,连你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李玄策喝道:“狂徒!”

见风向不对,唐见赶紧出来圆场道:“趁被他们发现之前,要尽快和孟平汇合,不要拖累别人。无双公子,你回去救钱叔吧,我们自有法子出去。抱歉,连累你了。”

无双看似并不是十分介意,“无妨。只是这些人官家的人为何要来抓你们?”

事关重大,唐见也无法全数奉告。但自己不想骗他,只能道:

“对不住。”

“你同他有何可说?我会带你出去,跟我走。”

李玄策转身往另一边走。一个没注意,踩断了脚下的枯树枝。虽是清脆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夜里也格外清晰。

“那边!”

听到动静,大队人马即刻赶来。铁蹄踏沙,尘土飞扬。

唐见皱眉,对他们二人嘱咐:“待会儿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带其他人离开。”

如果只有自己一人,他倒有的是法子躲过追杀。唐见捡起方才落入黄沙之中的翎羽箭仔细观察,赫然发现箭尾处有一道赤红色的鹿角徽记。代表着来人竟是三皇子派来的。而柳铭雪背地里实则为三皇子之流,是谁授意一眼便知。

未等两人反应,唐见提气注力,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他们看见一道影子冲了出去,立马调转方向,朝唐见追去!

面对劲足快马,唐见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于是往戈壁怪石里冲去,利用复杂地形拉开距离。由于离开了营地周边,眼前也愈发黑暗直至完全看不见,唐见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好在敌人手里握有火把,他便能根据此来估量剩余时间。

也不知自己是走到了哪里,脚边不停绊到碎石,路也变得崎岖难行。

怎么回事?印象中这里是没有那么多石头的。唐见觉得自己仿佛就快走出了荒漠,可扑面的黄沙告诉他并非如此,前路还长。

“逆贼,休要挣扎!”

敌方领头拔剑,马鞭一挥,眨眼间就拉近了与唐见的距离。对于冥顽不灵的逃犯,官兵一般会先劝服投降,否则就将动用武力。

一道冰冷刀光划开黑夜。

唐见猛觉杀气将至,反应极快地俯身避过。下一刻,剑风掠过头顶!

“真是烦人。”

他暗骂,在马匹经过身边时,出腿一扫,想将对方摔下马来!

可没想到这次来的人御马术j-i,ng湛,拽起缰绳纵马跃起,躲过了唐见的攻击。

“还不赖。”

那人冷笑,紧接着又是一剑。这次,他似乎发现了逃犯的弱点,此人看上去虽身手快而狠,但行动在夜里要比平常人慢上三分。这可是致命的。

于是,这一剑朝着唐见背心而去。

“想得倒美。”

若是连自己的弱点都无法掌握,自己不知要死多少回了。

再往脚掌注下三分力气,他打算直接将那人踢下马来。但变故还是发生了。

脚下的路越发难走,唐见本逐渐摸清了地势,而心中一盘算起下招攻势,脚下没留神,竟踩了个踉跄!

高手过招,一眼论高低。

唐见慌了神,咬牙转身出手,想用双掌应接下这一剑。

而就在此时,西面忽然传来急促马蹄响,朝这边奔踏而来。

“何人?!”

将领警惕往那边看去,唐见眼神一凛,劈手夺下利剑!

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唐见不敢掉以轻心,横剑于胸前做好抵御准备。

此人一出现便被后面的小兵团团困住。但唐见看不真切,耳边只闻接连不断的惨叫,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你是……”话没说完,马蹄携着风卷起沙来到唐见跟前。唐见刚准备挥剑,只觉被人拉了起来。一阵眩晕之后,自己居然稳稳落在了马上。

“是我。”

无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有些低哑,带着几分柔意。唐见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思及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没什么好怀疑的。

“追!”

身后追兵不断,一时间,火光亦近了。

说起“身份”,唐见顿时脸上出现阵阵刺痛。他暗道不妙,千面妖的效力就快尽了!

“唔……”

唐见垂首取下千面妖,并将其迅速收入准备好的锦囊之中。无双察觉到他的异常,询问:“你怎么了?”

“哎,无事。”估摸着这千面妖还在介怀无辜被他抓来当“苦力”的事儿,老是挑这种节骨眼儿给他犯难。好在非白天,就算不小心被看见,对方也不能真正确定。

这时,一个东西盖住了自己,将他整个人罩在其中。

是件斗篷。

“无双?”

身后人低低应了声:“怎么?”

唐见捏起斗篷一角,上面还有淡淡余温。他摇摇头,笑道:“幸亏有你及时搭救,否则我得挨一刀了。”

无双:“客气作甚,我们去哪儿?”

这语气听着,若不是身后有追兵,唐见还以为无双是在同他商量去哪儿游玩。

“一直往西北走。无双,我弟弟他还安好么?”

无双:“我让他去把东西捎上,应该走我们前面了。”

是么?

不知为何,唐见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找不出原委,也只得暂时放下。

终于,后面的声音渐渐消失,只余呼呼而过的风声,吹刮着陡峭戈壁,似鬼魂哀嚎哭泣。

他们慢了下来,远处有一点零星火光,让寒风中的人心中生出一丝暖意。

唐见:“你是哪里的人?”

“我乃无根浮萍,四海为家。”无双道。

“你的武功不错,想必家师是位高人。”尽管唐见并未完完全全将无双的武功路数摸清,但看这两次的出手相救,他知道此人并非普通武夫。

无双嗤笑:“怎么忽然好奇我的来历了?可我还不知公子你的。”

“真是我的失礼,我其实……”唐见正打算说上一番,半真半假掺和讲来。怎想无双却打断他道:“好了,我不想知道你与大封皇室的恩怨,你也别问我的过去。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过去的事已经不重要。”

真是好一个潇洒人儿。

唐见自知此人值得结交,心中防范已放下大半。

“公子胸怀气度果真不凡,倒叫我于心有愧。”

无双紧了紧缰绳,让马儿的速度再慢些来。“你的两位弟弟也是不俗之人。不知家中可还有亲眷?他们怎没同你一起逃出来?”

说到这儿,唐见愣了下,脑海中出现一个身影,随后苦笑道:“有是有,也是个弟弟。只是……”

无双饶有兴趣追问:

“只是如何?”

☆、难平息

唐见将想说的回答在心中过滤了千百遍,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柳铭雪。

现在的自己说不恨那是一点也不可能的。但这么多年的手足情谊,让他仍存了念想,觉得也许是有何苦衷才致使柳铭雪变成如今的模样。而俗话说“长兄如父”,他对其亦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其中原委自己一定会查清,若是真相真如他所见,他绝不会留情。

“罢了,没什么好说的。”唐见翻身下马,没有再与无双一同骑乘。

得到这个回答,无双的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原是不值得被提及的人。那我就不问了。再往前走,就快到了。”无双一振缰绳,先唐见一步离去。

“我怎么感觉无双在生气?”唐见紧了紧斗篷,望着消失在风沙中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难道在气自己的有意隐瞒?

“哎,人生在世,多得是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自嘲一声,唐见缓缓前行。

到了那边之后,有三人围坐在火堆边,脸上表情各不相同。一人愁眉苦脸、一人苦大仇深、最后一人懒懒倚靠在马上,神情满是不在乎。

“发生了何事?小九,你怎么灰头土脸的?”唐见私下里喜欢称李玄策为小九,亲切又顺口。

李玄策不知去哪儿混了一圈,发冠歪了,衣服也满是灰尘,像是出去同人打了一架似的。但以他的性格来讲,该是不会主动惹事的主。

“呵,这就要问问咱这位‘好兄弟’了。”李玄策对着无双冷笑道。

唐见挨着孟平坐下,看了看无双的神情,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唐见朝孟平使了个眼神。

“你先来说说。”

孟平瞅瞅李玄策,再瞅瞅无双,伸手挠挠头表情很是烦恼。“你们去捡柴禾后没多久,无双公子就让我先去安全地方躲着。我记得二哥你说要往西北走,就一路走到了这里。没一会儿我就瞧见九、九、九兄带着包裹赶来,似乎不是很高兴。”

“九兄”这个称呼,令李玄策微微皱眉。孟平眼望天,哼起小曲儿,不自觉往唐见身后挪去。

“当时你去引开追兵,我本想随后跟上好助你一臂之力。怎想这位仁兄叫住我,让我去捎上包裹,不然没了水和夜晚取暖用的物品,我们还是死路一条。”

李玄策继续咬牙切齿道:“我信了他的话,结果回来途中不知哪里冒出来了伏兵。若非我及时应变,不然早就被他们害了!”

唐见:“追兵?难道还有人?”

李玄策:“这你就要问问他了。”

唐见觉得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毕竟这种事谁也说不准。而只凭无双一人,怎能调动这些兵马?若无双是皇室的人,又怎会出手帮自己?即使要执意追究出个黑白,眼下也不是好的时机。

“小九,无双怎能未卜先知你的去向,并有天大能耐左右官家动向?切莫冤枉人。”说完,他转向那人,“还请无双多多担待。我们家小九自小是被家里惯坏了的,脾性有些烈。”

“你怎么帮着外人……”李玄策正欲争辩,控诉唐见的偏心。这时,但见唐见眼神忽然沉了下来,虽然脸上嬉皮笑脸挂着平易近人的微笑,但是他知道,这是唐见生气的前兆。

于是李玄策咽了咽口水,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唐见收回目光,笑道:“哈哈,我们小九不谙世事,自然许多东西悟不透、看不实。这番出来,只当是历练历练,长长见识。”

听了他的话后,无双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若是能跟着你这样的兄长,想必令弟不想学也难。光是我与你相处的短短时日,也见识了不少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东西。”

唐见知道他在说千面妖的事情。既然不打算说破,就没有继续纠结下去的必要。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我们明日便要继续前行。不知无双你可有打算?”眼下,得赶快琢磨盘龙钥的大概方位。对了,玄策不想参与夺嫡之事自己也需在利弊中尽快做出权衡。细细想来,烦心事儿还真不少。

无双从怀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方帕子,细细擦拭着白皙细长的手指。明明是武人,这双手硬是如白玉打的般好看。

“过了今晚,有缘再相逢吧。”

看来无双的确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跟着他们,前路必定坎坷。

唐见爽快一笑,“既然如此,大家疲惫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得到“特赦”,孟平拿了毯子欢欢喜喜跑过来,对他说:“二哥,今晚我同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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