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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而尴尬

“你才肥!”听他说她胖,安然不乐意了。

“这还不肥”南汐绝微微昂起头,展露出紧实的下巴和脖颈,同时伸手掂了掂安然的下巴上的肥肉,说,“胖嘟嘟。”

天地可鉴,安然如今并不算胖,不过是因为年纪小,还有点婴儿肥,脖子上和下巴处积了肉,白嫩嫩的,南汐绝有事没事就爱捏捏她这两处。

两人换了衣服和鞋下了楼,裴瑛推荐的饺子店“鱼三鲜”就在公寓大门对面。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走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

走到一棵枝桠上满是积雪的高瘦小树下,安然突然停下脚步,松开南汐绝的手,笑得狡黠:“哥哥,你乖乖站在这不要动。我有礼物要送你。”

南汐绝顿觉新奇,四处看看,“礼物在哪”

安然迅速跑到树后面,探出头再次嘱咐:“千万不要动!”

南汐绝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安然使出全身力气往树上一撞,瘦弱的小树再也支撑不住,吱呀上的雪顿时铺头盖脸朝他身上砸去。

南汐绝被突如其来的雪埋了个透心凉,头发,眉毛上,脖子里全是积雪,弄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安然笑嘻嘻地跑出来,趁着他张嘴想训她,掏出兜里事先搁的两个圣女果塞进了他嘴里,拔腿就跑,“送你个活雪人。让你抢我的东西,让你说我胖,活该!”边跑边回头对他拉眼皮吐舌头扮鬼脸,却忘了看脚下的路,一个趔趄便栽倒,连翻了好几个跟头。等她爬出来,已经比南汐绝还要雪白了,还倒霉地吞了口雪在里面。

“呸呸呸!”安然直吐口水。

南汐绝“哈哈”笑起来,从未有过的畅快。

两人在鱼三鲜美美地吃了顿,知道安然打着嗝说再也吃不下了,桌上还剩了两盘饺子。

“呃,”安然腆着肚子从坐位上下来,“这两盘打包吧,给姑姑吃。”

“嗯。”南汐绝用纸巾给她擦嘴。

安然满意地说:“我还是头一次吃黑皮和黄皮饺子呢。这可比法式鱼杂汤好吃多了。”

在旁边的侍者笑眯眯地说:“小妹妹,这两样都是本店的招牌饺子。黑皮呢,是用墨鱼汁和的面;黄皮呢,和面时掺了果汁。”

安然点点头:“难怪我吃着有点甜。”她伸手在兜里摸摸摸,掏出几枚硬币放到侍者手上,“小费。”

侍者有些哭笑不得,把硬币还给她:“我们店里不收小费的,请您拿好。”

安然颇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好可怜,没小费,怎么赚钱啊。

走到公寓门口时,安然突然记起她把手套忘在鱼三鲜里了,南汐绝叮嘱她不要乱跑,自己回去拿。

他刚走进店里,就有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稳稳停在安然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脸,清秀俊雅,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上身穿着深蓝色的羊毛衫,含笑看着安然,“然然。”

安然有些呆呆地盯着他看,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兴奋地上前一步趴在窗户上,“二叔,你怎么来了!”

安然的二叔安亦闻是有名的骨科专家,平日里很少在家,总是研究来研究去的。不过安家只有安然一个孩子,他同样很疼她。每次过节回家时总给安然带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比如人体骨架模型之类的。

安亦闻摸摸安然冻得发红的小脸,“二叔出差,来看看然然。瑛……你瑛姑姑在家吗”

安然摇摇头,“姑姑在学校,今晚不回来了。”她抱着安亦闻的胳膊,“二叔去家里坐坐吧。”

安亦闻缓缓发动车子,“我去学校将你姑姑接回来。然然在家等着。”

安然听话地点点头。

安亦闻夸奖她:“然然比以前懂事多了。”

安然有些骄傲地昂起下巴,冲他挥挥手:“二叔路上注意安全。”

安亦闻的车开走后,南汐绝才过来,“你在和谁说话”

“我二叔来看我了!”安然兴奋地说,“他去接姑姑了,等下就回来。”

南汐绝对她的二叔也有所耳闻,获奖无数的大医生。

只是,裴瑛一直没有回家。安然等得困了,早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南汐绝盯着已经指向凌晨一点的指针,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他给裴瑛打电话,一直提示关机。他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整夜。

清晨六点的时候,有电话打了进来,此时南汐绝正在卫生间刷牙。安然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接了电话,片刻后,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哥哥,医院说……说姑姑出了车祸,让我们过去。”

南汐绝手里的漱口玻璃杯掉落,碎裂一地。

安亦闻接到了裴瑛,车子却在回来的路上失控,撞上了隔离带。裴瑛重伤不醒;安亦闻右腿骨粉碎性骨折,脸已经痛得毫无血色。南汐绝带着安然赶到后,他的外婆已经因心疼女儿哭昏了过去。

到了医院,安然吓得直哭,倒是南汐绝比较镇定,详细问了医生后,不声不响,只是脸色发白地守在裴瑛病房外。

两天后,裴瑛转醒,南汐绝被允许进入病房,刚看到她,眼泪就掉下来。跟在后面的安然抽噎着,身子一抖一抖的。

裴瑛眼睛里全是血丝,往日的神采飞扬全都不见,只留下疲累,还有对儿子的深深疼惜。她艰难地抬起手,擦去南汐绝脸上的泪,安抚地微微摇头。

“妈,你会没事的。”南汐绝握紧了她的手。

南汐绝牵着安然走出去,给裴瑛一个安静的空间休息。安然的二叔算是轻伤,已经做了手术,只是他执意要去看看裴瑛,直到亲眼看到她醒了才由护士推回病房。

南汐绝的冷静却在接到南靖的电话时崩溃,隔着手机,他朝那边的男人嘶吼:“你还有什么可忙的你不是该昨天就到吗妈妈昏迷的时候你在哪儿!去会议!”

晚上的时候,南靖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机场。

“小然,我去接我爸,你看着妈妈,有什么异常立刻通知医生,能做到吗”南汐绝问安然。

安然郑重地点点头,乖乖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

“乖。”南汐绝弯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冰冷的吻,“我很快回来。”

这似乎是一场命中注定的错过。

南汐绝去机场接到了南靖,同时还有得到消息后一起赶来的安亦博夫妇。回去的路上,由于前方又有车祸发生,他们硬生生堵了四个小时的车。

“然然,醒醒,妈妈来看你了,然然……”

有熟悉而亲切的召唤声,安然睁开眼睛,对上的是廿红满是伤痛的眼眸,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中坠落,打在她脸上。

安然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廿红声音哽咽,“你怎么就睡着了还睡得这么沉!”

责备的语气。

我睡着了!安然慌忙朝裴瑛所在的床铺看去。她还在床上,可是却被白色的床单遮住了脸,看不到了。

“姑姑!”安然要下去,被廿红死死按住,她哭出声来:“别过去了。瑛子她已经……”话至此,她已泣不成声。

南靖没有见到亡妻的最后一面,这个坚毅而寡言的男人在病床前,犹如小孩子般,握着裴瑛冰凉苍白的手,嚎啕大哭,像头受伤的野兽。

安然终于挣脱廿红的怀抱,她的头又昏又沉,像要炸裂般疼。她摇摇晃晃地朝站在门外不肯进来的南汐绝走去,想要解释,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所有的理由都如此的苍白而无力。她只想,他不要用那种嫌恶而憎恨的眼神看着她。

南汐绝上前一步,狠狠把她推倒在地,“你是猪吗少睡一会儿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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