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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姬廉月:正当他高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此时殿外便响起拔刀声音,一个声音不怎么耳熟的锦衣卫吼了声什么人就应声倒下,挂在窗户旁身穿夜行服,脸上带着面罩的男人从窗外踩着他的背一跃而入,与站在窗前成雕像状的姬廉月撞个正着。姬廉月:姬廉月唇角抽搐了下,想了想,那句有刺客还没来得及嚷出声,那人已经如同一阵风似的掠到自己面前!他倒吸一口凉气,对视上对方那冰冷蚀骨的漆黑瞳眸,瞳孔微缩,陆喉咙像是卡住了,他艰难地张口。来人的剑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却在最后一秒稍微一顿,反手用剑鞘轻巧一击将他震退数步远!姬廉月站不稳嗑碰到案几桌角头破血流,脑子里嗡嗡的,血都模糊了视线,艰难地爬起来沙哑着嗓子吼了声来人有刺客,外面的人一拥而入时,他也张牙舞爪地往前扑陆丰已经来到龙榻前,长剑一挥,被褥撕裂的声音刺耳响起!观月帝早年习武,对于危险并非一无所知,如今病的迷迷糊糊也是条件反射一滚躲开要害!御医!救驾!皇上!陆丰!陆丰!你当真数名锦衣卫一拥而上,陆丰转身与他们斗成一团,刀光剑影间,姬廉月心酸地发现,陆丰用的还是他那把绣春刀。锦衣卫说,刀在人在。顾阳他们都不是陆丰的对手,禁军也不是,转眼间养心殿血流成河,但是没有人死亡黏腻的血遮挡住了视线,姬廉月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直到一高大身影拎着剑从外面杀进来,后面还带着一大群禁军侍卫,前面的人一头冲进来爆喝一声贼子尔敢,后面还没来得及看到养心殿情况的人还在骂来人啊霍显你无法无天!姬廉月:乱上加乱。顷刻间,霍显已和陆丰斗成一团,追着霍显来的禁军进了养心殿则全都傻了眼,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陆丰与霍显的武功不相上下。霍显是唯一能够在陆丰手下势均力敌走上几十招的人,事实上如果单打独斗陆丰也并非霍显对手,只是这会儿姬廉月在,还一脸是血,霍显一眼看得心惊胆战,稍一分神,又被陆丰一剑刺入肩部!噗的一声伴随着男人的怒吼,他双眼染上血色,一手将那绣春刀折断,将近疯狂地将肩头短剑拔出霍显!姬廉月额角青筋暴起,撑着案几大吼。鲜红血液溅满一地,霍显拔剑反手一剑刺入陆丰胸腔,又干净利落挑了他手筋,一把将陆丰捏着喉咙拽过来,面如恶鬼:你把他怎么了?!锦衣卫冲上来,顾阳趁机抱着陆丰的腰往后拖两人身上的血弄了他一身,陆丰一个猝不及防被往后拉了几步,霍显还挣扎着要往上冲!姬廉月见状像是没头苍蝇似的撞入男人怀抱,抱着他的腰,冲身后顾阳撕心裂肺地吼:走!顾阳!带他走!腰间男人湿热的呼吸和粘稠的血腥充满了他的鼻息,他面色苍白,因为摁不住狂兽似的男人,脑袋撞在他结实的胸膛,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而他只知道伸手要去碰他肩膀上的伤:别动了,霍显!他走了!他走了你先,先包扎!顾阳压着陆丰离开。养心殿内混乱终于稍微安定,御医瑟瑟发抖抱着药箱冲进来,皂靴踩着一地粘稠鲜血,与鞋底还未融化的雪混杂在一起御医先看观月帝,只见他胸前被划了长长一道口子,好在有棉被做缓冲以及躲避及时,伤口不深。观月帝坐起来看了眼不远处抱成一团的姬廉月与霍显,淡淡一挥手打发了一些站在旁边的寓御医:看看去。御医得令转身,匆匆来到霍显身边,这时候男人已经冷静下来,倒是姬廉月方才撞着脑袋,这会儿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只觉得耳鸣头昏,瘫软在男人怀里见霍显伤可见骨,微一惊要上前。没想到霍显让了让,面色阴沉地示意自己怀中人:我无碍,先看他。姬廉月靠在他胸膛,艰难睁开眼。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想跟他好好讨论一番他放走刺客的事,想了想却还是说:出来的着急,忘记带令牌,禁军拦着不让进,我翻墙进来的来迟了。姬廉月想了下霍显进来时身后那一群小尾巴,姬廉月:男人大手抹了把他脸上的血,将他抱起来一些,靠在自己没受伤那边肩头,低下头嗓音沙哑:疼不疼?自己没站稳磕的,不疼。姬廉月慢吞吞道,就是有些头晕。男人抿抿唇。将他抱起来,一把将榻子上乱七八糟的茶几扫下地,噼里啪啦茶具落地声中,他面无表情将姬廉月放到榻子上。养心殿众:姬廉月指了指他肩膀上的血窟窿,问:疼不疼?不疼,男人面无表情,没有你放走陆丰时心疼。姬廉月:养心殿众:霍显微微蹙眉,用大拇指指腹揩拭去姬廉月脸上的血,又垂下手。这才转身去找人给自己包扎。第86章这一夜颇不太平, 姬廉月放走了陆丰, 观月帝没说什么,只是让人去把陆府那块捂了好几代的铁券免死金牌收了回来。他到底是给陆家留了个后。陆丰今日手持绣春刀闯入养心殿,见了血,也算为父母报了仇,真相他总有一日会知道, 想必也不再那么恨皇帝观月帝有时候想, 这大概就是上了年纪, 人都有了许多不该有的慈悲之心, 换了三十年前他刚登机那会儿, 指不定就直接杀了陆丰,他不会有潜入皇宫的那一天。只不过是皇帝睁只眼,闭只眼。靠在床边,观月帝有些昏昏欲睡, 看着包扎着脑袋,因为失血面色苍白坐在床边的姬廉月, 笑了笑:回去吧, 还杵在这做什么?姬廉月有些茫然地看了观月帝一眼,看后者一脸平静, 又多少猜到今晚他会坐在这里的原因顾阳怎么有胆子不跟观月帝报告有人要放走陆丰呢?观月帝早就知道了。所以今晚他才会坐在这里,以侍疾的理由等着陆丰来。手被拉过,皇帝的手轻轻拍了拍儿子有些凉的手背:手怎么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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