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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皇长子、四皇子过来,是请皇帝免了后宫众人的禁足。

皇长子道:“儿臣已有数日不曾前去中宫请安,几位皇弟亦如此。眼下父皇膝下多了长宁郡主承欢膝下,是该阖宫欢庆的喜事,想来长宁也想早日面见母后与各位娘娘。”

临颖才不想见那些人,至多是愿意见见穆德妃和六皇子。皇帝腹诽着。

四皇子接道:“不瞒父皇,昨日儿臣与皇兄去过顾府,看望长宁郡主,便想着,父皇可以让母后办个宫宴,将长宁正式引荐给众人。”

惯会用临颖找辙,好事坏事都要拿她说事。皇帝已经习惯了。话说回来,儿子们说这些,总比说别的糊涂话要好。再者,后宫那些女子,总禁足也实在是不像话。

皇帝思忖片刻,顺着台阶下,颔首应允。

皇长子、四皇子行礼谢恩,随即告退。

原本,皇长子想今日就提一提举荐顾岩陌到五军都督府的事,被幕僚拦下了。

幕僚委婉地提醒他:皇帝的脾气虽然不那么暴躁了,却也不会乐于见到皇子干涉武官任免的事,再者,皇帝就算有心重用顾岩陌,也不可能朝令夕改。

他听了,不由有点儿慌,说这可怎么办,话都放下了。

幕僚就笑,说您做做表面功夫就行了,根本就不用着手去办。凌澈若是被重罚,那凌家就要担心家族地位,会主动将凌君若送过来;凌澈若是受些不痛不痒的责罚,凌家也不能否认两位皇子为他斡旋的事。

皇长子也就回过味儿来:横竖最该着急的是四皇子和凌家,他又何须起劲的张罗什么?跟着敲敲边鼓就是了。

至于四皇子那边,见皇帝的用意只是探探口风:用傅晚渔说事,能免去后宫嫔妃禁足的话,他和凌家少不得继续针对傅晚渔、顾岩陌做工夫;相反的话,需得观望一段时日。

皇帝上次训斥他的事历历在目,他可没胆子再去老虎头上拔毛。

举荐顾岩陌的事,他起先想,只能通过兵部、吏部的人促成。

可昨夜幕僚说,大抵是不能成事,皇帝金口玉言,断不会在短短时日内改变决定,这又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不存在什么不拘一格用人的说法。

他的心就凉了大半,只盼着皇帝不会存心针对凌家。

转过天来,杜夫人造访顾府。

大夫人立时想到给两个儿媳妇立规矩的事,不免心里打鼓。如今大老爷丢了官职,人家杜大学士仍然稳坐翰林院,顾言誉还需岳父扶持,不然,恐怕余生都要泡在翰林院做芝麻官。

杜夫人始终和颜悦色,但在言谈间,当笑话一般说了锦绣堆里几名恶婆婆不得善终的典故。

大夫人面上一阵阵发烧。

杜夫人又提起,杜氏与冯宜家亲如姐妹,日后希望大夫人一并善待两个儿媳妇。

大夫人讪讪的应下。

杜夫人心里虽然生气,却不是目光短浅的,也就没再说什么。到底,女儿是顾家媳,让大夫人面上太难看,全无益处。

她起身道辞,让杜氏陪着自己去见三夫人和傅晚渔。

路上,叮嘱杜氏:“家和万事兴,往后勤与三夫人和郡主走动着,不需刻意讨好,大面上却一定不能失礼于人。”

杜氏嫁过来之后,过得太顺了,直到最近才经了些波折,她还没怎么着,大夫人就先沉不住气,居然把儿媳妇当出气筒——有冯宜家陪着也是一样,越想越生气。

到了这时候,给自己撑腰的是娘家人,由此,她听了母亲的话,自是没有二话,满口应下。

三夫人在和管事梳理一些账目,母女两个没久坐,寒暄一阵便去了秫香斋。

傅晚渔正在跟无病上火:一大早,她带着小家伙去了小花园,由着它自己玩儿,自己去各处转了转。

结果,小家伙回到面前的时候,身上沾了好些野麻子。

她少不得帮它一颗一颗摘下来,可这活儿实在是难办——每颗野麻子都是好些刺,有一些已经裹在了它的毛里。

揍它一顿的心都有了。

此刻,西次间里,傅晚渔坐在铺在地上的毡毯上,无病坐在她面前。

“说你傻,你就心里有底了,撒着欢儿地给我找事儿是吧?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找了一片野麻子地打滚儿去了?”晚渔气呼呼地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尽量不让它觉出疼,实在不好除下来的野麻子,就用小剪刀剪下来,幸亏这小子毛又多又厚实。

无病也气呼呼的,一味盯着除下来的沾着毛的野麻子,像是在说:你薅掉我好些毛了,我不一直老老实实的?

傅晚渔拎了拎它的大耳朵,“收拾完就洗澡。不把你洗脱皮不算完。”

无病听她语气严厉,立马怂了,凑近她撒娇。

郭嬷嬷和纤月瞧着,实在绷不住,好一阵笑。

小丫鬟来禀,杜夫人和杜氏过来了。

傅晚渔只好放下手边的事,起身。

无病立刻跟上。

傅晚渔指着它先前的位置:“回去,等着。不收拾完,不准出门。”

无病闷着头、耷拉着尾巴,慢吞吞走回去。

傅晚渔从速换了身衣服,到厅堂会客。

杜夫人明显是来交好的,特别客气。

杜氏也没了以前那份儿别扭,落落大方地与晚渔见礼,当着母亲的面儿,为以前的嫌隙向晚渔道歉。

傅晚渔以礼相待,唤人备了大红袍、可口的点心,与母女两个言笑晏晏。

杜夫人离开时,放下两份礼物。晚渔亲自陪着杜氏送到垂花门。

外书房,三老爷催着岩陌跟自己交接一些账目。他想早些接管庶务,让儿子当差之前,过几天清闲时日。

顾岩陌知晓父亲的好意,从善如流,将亲自掌管的账目交给父亲,针对一些重要的细说了原委。

随后,父子两个摆上一局棋。

顾岩陌道:“其实这些事,只要管事得力就行。您真的不想到官场走动走动?”

三老爷摇了摇头,笑得云淡风轻,“人各有志。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让你成为国之栋梁,后半生含饴弄孙。眼下看来,不愁如愿之日。”

顾岩陌笑了笑,“但您可是两榜进士。”

“那只是让人看看,我没有辜负十年寒窗苦。”三老爷看着儿子,目光澄明而真挚,“之于朝廷,要说我有过抱负,其实是上阵杀敌。我也是自幼习武,若不然,不会力求你自幼文武双全。这些年来,你知道家中的情形,文官我不想做,武官没得做。静下心来想想也好,尽心教导你成材,同样重要。”

几句话而已,透露出来的,却是一个男人半生历经的隐忍、抉择及至淡泊。

顾岩陌沉默一阵,以茶代酒,“我敬您。”

三老爷笑着喝了一口茶,“你这些年蝎蝎螫螫的,断不是因二房打压。原由我就不问了。晚渔最是精明,对我和你娘却是一点儿心计也无,一心一意让我们过得更舒心。往后好好儿当差,好好儿和她过日子。”

顾岩陌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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